但是錦無衣停頓了一下，接下來又開始說起了另外一件事：“司馬青衫是南征候身邊的第一謀臣，早在南征候繼任陽州王位之前他就開始輔佐南征候，世人隻知道司馬青衫計謀天下第一，卻不知道曾經還有一個人的謀略比之司馬青衫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再次瞥了一眼沐易，錦無衣道：“那人已在三十多年前死去，那人名為鴻佑，也是鴻儒的父親，而殺死鴻佑的正是南征候。”
聽到這裏沐易腦中轟然一震，無數紛繁的線索已經開始在他腦海中交織，逐漸成型，開始展現在他麵前。
“鴻佑與司馬青衫，當年南征候身邊最為得力的兩位謀臣，胤青書與葉無道，當年南征候所招徠的最為得力的兩位幹將，正是在這四人的幫助下，南征候才慢慢壯大陽州，在冀州奪位內亂之後陽州也一躍成為鈞天最為強大的州朝，而鈞天第一王朝正是南征候今日征戰天下的本錢。”
沐易隻覺自己的腦袋一直在嗡嗡作響，冥冥之中似乎許多事都早已聯係在了一起，許多事的結局都早已注定，而他們所有人都在命運的推動下順著鋪好的軌跡向前走去。
“南征候為什麼要自斷自己的左膀右臂將鴻佑殺死？那是因為鴻佑將南征候圖謀天下的野心告訴了別人；你父親胤青書最後為什麼沒有將墨石殘書帶回到陽州？那是因為他得知了南征候征戰天下的陰謀，而那個告密的人就是鴻佑。”
沐易終於開始恍惚了，原來這才是那件事的本來麵目，原來一切都是這個模樣，一切都已經注定了。
同樣輔佐南征候壯大陽州，但胤青書與鴻佑天真地認為南征候隻是單純地想要讓陽州強大，讓陽州的百姓更加富足，可事實證明他們全都錯了，南征候想要壯大陽州為的卻是征服鈞天。
知曉事情真相後，他們猶豫了，然後就鋌而走險了，他們倆人想要退出去，可他們真的能從那個泥潭中退出去嗎？
“鴻佑告知你父胤青書那個秘密後，你父親帶著你母親與他們收養的女兒逃到了姊都，陽州的殺手緊隨其後，之後的事你自己也知道，而你的父母還算幸運，他們最後並沒有被陽州的殺手殺死，但鴻佑卻沒有那麼幸運了……”
說到這裏錦無衣不由歎了一口氣，“鴻佑告密之後，自覺南征候不會放過他，就攜著妻子逃出陽都逃到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過起了隱居的日子，不過最終他們還是被南征候派出去的殺手發現了。”
“最終鴻佑與他妻子無一幸免，都被殺手殘忍地殺害，唯獨他們的幼子幸存了下來。”
“這就是鴻儒的身世嗎？”沐易喃喃道。
“南征候這個人，怎麼說呢？……就是那種極其異類的人……”錦無衣艱難地想要措辭形容南征候，最後卻隻說出了一個異類，不過沐易也能了解到錦無衣想要說的意思。
“鴻佑死後，南征候沒有殺死鴻儒，而是將他帶回了陽都，之後……之後……”
終於說到此處錦無衣也說不下去了，再次唉聲歎一口氣，錦無衣最終道：“不過南征候最後死在葉無道的山香之吻下也算是咎由自取，隻是可惜了鴻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