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炎,你瞧那雀,怎生得如此可愛。”
春初,蘇曉月頭枕在華墨炎腿上,正舒服地斜躺在花園中的木榻上,欣賞著美妙的景象。華墨炎一雙神采奕奕的眼睛追隨著她的目光,也望向不遠處的假山。
不知不覺已然三年,連蘇曉月自己都覺得驚訝。很多微小繁瑣的事情,一個人做起來枯燥乏味,而兩個人一起,卻興趣盎然。時間如同虛設,常常被忽略,回過神來,才發現兩個人竟然共同度過了這麼漫長的一段時光。原來,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是這樣的感覺。
她慢慢愛了他的所有,好的、壞的、外在的、隱藏的……
她總覺得他嗬護備至的行動下有著不為人知的另一麵,陰暗的、冷血的、壞透骨子的……
她不解他對她一味地縱容,哪怕自認為做了很嚴重的事。那一抹清晰的笑始終掛在他的臉上。缺了什麼,還是這一切本該如此完美?
她愈發生疑。
“那雀,我看還不及你的十分之三可愛。”華墨炎出伸手溫柔地撫摸蘇曉月那張略微養胖的臉。
“不要捏我臉上的肉。”她死命地搖頭晃腦,試圖躲掉那雙魔爪。
“聽話,讓夫君捏捏看自家娘子養的如何。”一雙手有力的手穩住她的頭,喪失了抵抗力,隻好乖乖仰著頭,目光直直盯著他。
一個不留神,蘇曉月張開血盆大口,狠狠咬住華墨炎的手腕。
“我鬆手,鬆手。”華墨炎裝出一副求饒的樣子。可她還是沒有鬆口的打算。慢慢地,被咬處的疼痛感席卷而來,蘇曉月咬得更緊了。
“鬆口,月兒。”華墨炎一雙明眸泛出微光,無比溫柔。
她抬起頭,眼神與他相對。在那一刹那,華墨炎從蘇曉月眼裏,仿佛看到了當初那個牽扯到心底最深疼痛的女子相似的倔強模樣。心底如同下了一場雪,又開始結冰起來。
終於,她鬆了口。兩道清晰的牙印周圍溢出些許血絲,就像是枯葉上縱橫的經脈。看著華墨炎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眸,心底的惆悵似乎放大了無限倍。
他這個人是從來不會發怒的嗎?
“我要你把那雀給我抓來。”她露出明眸皓齒,一張臉上顯露出常見的任性。鳥雀動作靈敏,還有一雙掙脫束縛飛翔於天際的翅膀,這故意出的難題,他是否會緊皺眉頭,果斷拒絕?
這次,曉月又料錯了。
“好,我去抓。”華墨炎一句話說畢,飛騰而出,速度之快令她瞠目結舌。
不多時,他擒住那隻雀,徐徐走到她麵前,臉帶著笑。
“你要我如何處置它,關在籠子裏?”他的話無波無瀾,卻讓蘇曉月覺得壓抑不已,為何他事事躬謙,哪怕她再如何無理取鬧。
“把它殺死!”她露出凶狠的表情,不知對著鳥還是華墨炎。
“月兒想好了嗎?”他還是那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