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那晚直到躺在臥榻上，北冥焰還是沒開口。
彼時，我枕在他手臂上，沉沉地望著黑暗中他俊美的輪廓，忍不住伸出一隻手，撫弄著他高挺的鼻梁。
終於，我忍不住問道：“你還沒跟我說，你們到底在聊什麼？”
北冥焰抓住了我不老實的手，凝眸認真地看了看我。
不知怎的，他神色有些嚴肅，絲毫不像在床笫之間，與我調情時該有的表情。
“小柒，如果我說，過幾天我要回冥界了，但是你還要繼續留在亡陰山，你覺得怎麼樣？”
我不由一愣，果然傍晚那會我沒聽錯，他真的在與寒肅討論這個問題。
我想了一下，就笑道：“如果你真有迫不得已的理由不能陪我，我當然不會反對，畢竟你是冥王，成日在亡陰山陪著自己老婆，也說不過去。”
雖然嘴上這樣說，可心裏當然希望，北冥焰能一直留下來陪我。
不過，他既然問了，就說明寒肅的意見，他聽進去了。
也許他已做好打算了，隻是想聽聽我的想法。
我不想讓他擔心，於是又補充道：“再說，從前我在人界，你也沒有時時刻刻陪著我，還不是大部分時候在冥界，偶爾才來看看我，我覺得那樣挺好的，畢竟感情嘛，需要一點新鮮感，不要總膩在一起。”
說到這，我故作輕鬆地笑了笑，還湊過去，吻了吻北冥焰的臉。
不知怎的，北冥焰隻是沉沉地看著我，眸色依舊嚴肅，若換做平時，我這樣親他、撩撥他，他一定會趁機反客為主，順勢將我撲倒。
可是今天，他的反應卻異常冷靜。
半晌，他才輕撫著我的發線，柔聲道：“你想錯了，和從前在人界時不一樣，我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來亡陰山看你了。”
我的心驀然一沉，臉上的輕鬆，也瞬間化為烏有。
“為什麼？你為什麼不能來看我了？”我的聲音細若蚊蠅，手心不由自主地攥住了他的寢衣，好像怕他現在就走一樣。
似乎見我有些難過，他摸了摸我的頭，麵色露出幾分柔和。
“是不是我說得太嚴肅了，其實也沒什麼，待你體內的降頭能徹底控製住，我就接你離開亡陰山，到時，我們又能天天在一起了。”
隻是，我卻依舊沒有露出輕鬆之色。
那一瞬，我終於問出了心中所惑，“你為什麼一定要離開亡陰山？”
北冥焰沒有認真回答，隻是含糊其辭道：“我自然有不得已的理由。”
“什麼理由？”
北冥焰眉宇一沉，卻是徹底沉默不語。
我咬了咬牙，就將今夜偷聽到的話，和盤托出：“是不是和異次元空間裏，邪神的一魂一魄有關？因為怕邪神回歸本體？”
北冥焰微微一愣，旋即無奈地拍我的頭，“你果然聽到了。”
我不由從臥榻上坐起來，忍不住問：“邪神的一魂一魄，到底和你有什麼關係？為什麼總覺得，你和寒肅對這件事都很緊張？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在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