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扭頭望向聲處的門口,隻見韓國夫人武順陪同著榮國夫人楊氏,緩緩的從門口走了出來。 Ww W COM
兩人含笑而立於門口,楊氏繼續開口道:“弘兒這是怎麼了?又跟你表哥吵架了?你看看你們這成什麼樣子?怎麼還動起刀子來了,快點兒收好,你表哥哪裏不對,怎麼得罪你了,你跟祖母,祖母收拾他。”
李弘繞過正準備扶起賀蘭敏之的賀蘭敏月,上前兩步行禮道:“弘兒見過祖母,見過姨娘。”
“多懂事兒乖巧的弘兒,怎麼了今,這興師動眾的,敏之又怎麼惹你生氣了?快讓這些人都退下,成何體統,讓人家看咱們家的笑話不成?都當了十年太子了,你父皇跟母後一直都是對你誇讚有加,現在你可是監國太子,你父皇跟你母後如今不在長安,你可要懂得顧全大局。”楊氏臉上布滿慈祥的笑意,對狄仁傑等人道:“太子年幼,由著性子也就罷了,怎麼你們也不懂事兒?快退下吧,大的事情,由我老太婆幫他們兄弟調和。”
李弘站在那裏此刻心裏隻剩下嗬嗬了,一番言語,不單輕飄飄的把私鑄新錢之罪歸為皇室家事,而且絲毫不提不問賀蘭敏之犯了何事兒,倒是先用父皇跟母後打壓自己,而且還不要臉的把自己放在了皇家家長的位置上。
如今李弘已經看透了這幾個人,對母後的無恥態度跟卑鄙手段,四人聯起手來,希望能夠逼迫母後,分化皇後的權利,以達到自己的私欲,甚至把賀蘭敏之歸化到皇子範圍。
所以現在的他,對待這幾人,也就不會再如從前一樣充滿諸多顧慮了,當下道:“此事兒不是祖母您能夠處理的,此乃朝廷大事,違犯大唐律法私鑄新錢,如果查清做實可是死罪。私鑄新錢之罪,就算是李素節、李賢這些我們皇室子嗣,膽敢違犯也是一樣會被緝拿。如今賀蘭敏之,雖然是皇親國戚,但大唐律法可沒有因他是皇親國戚,就能夠對他網開一麵的道理。”
李弘一番話,不單把這事兒再次定性為朝廷律法事件,更把皇家與賀蘭敏之、包括榮國夫人等人的關係劃清了界限。
還特麼的兄弟,稱兄道弟,我皇家有的是人,還不至於讓你楊氏一句話,就把賀蘭敏之歸到皇家宗室去。
楊氏臉色微變,看著李弘堅定的眼神,沒想到這個黃口兒,如今已經有了這番見解,輕輕的一番話,就把自己本來歸為皇親國戚的家事兒,再次變成了國之大事。
韓國夫人武順看著母親的臉色有些難看,深怕當場跟李弘再起衝突,於是笑著走到李弘跟前道:“行行行,弘兒怎麼樣就怎麼樣,都依著你這個監國的太子殿下。不過你祖母如今都這般年歲了,平時呢,三思跟承嗣又都不在身邊陪著,這祖母跟前就隻剩下了敏之,你這一下子把人帶走了,長樂坊就剩下你祖母一個人,就不怕你祖母身體萬一有個好歹?到時候你還得讓你父皇跟母後責備,還嫌他們懲罰你不夠啊。”
武順邊邊走到賀蘭敏之跟前,替賀蘭敏之拍掉錦袍上的塵土,繼續道:“姨娘給你出個主意,你就暫且把敏之,就當是監押在這長樂坊如何?等你父皇跟母後回來了,再來處理如何?反正敏之也喜歡跟祖母在一起,為了照顧祖母,他還能去哪裏?還不是乖乖聽你的話在這裏待著,等候你的召喚?”
如果是以前,不準李弘就同意了,大不了等下一次的機會再收拾他賀蘭敏之。
但現在既然看透了這些人的嘴臉,自然就不會再跟他們客氣,於是看了看台階上的楊氏,又看了看韓國夫人三人,語氣平靜的道:“此事兒好辦,如果怕祖母身體有恙,那就正好,我那濮王府一直空著呢,布置陳設比這長樂坊也不差,正好我就把祖母還有姨娘你們接過去,由我來照看吧。”
李弘平淡的話語一出,立刻讓榮國夫人楊氏、韓國夫人武順,以及賀蘭敏月跟賀蘭敏之心裏同時一震!李弘這是要徹底軟禁她們啊!再也不給她們任何一絲一毫的空間啊。
這到底是誰的主意?武媚在洛陽傳話給李弘了?難道陛下不知道?武媚跟李弘聯合起來開始對付她們了嗎?
韓國夫人武順與母親榮國夫人楊氏不由自主的互望一眼,難道是這段時間把武媚逼急了?所以借太子之手,借這次私鑄新錢之機來除掉自己等人嗎?
韓國夫人臉上的笑容連她自己都能感覺到僵硬,麵對李弘再次勉強開口道:“這……這難得弘兒有此番孝心了,不過你祖母這人你也知道,如今習慣了在這長樂坊了,萬一住到你那濮王府……那個不習慣的話,也對祖母身體影響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