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 秀(1 / 2)

除了芒鬆芒讚,分列在兩側的所有人都在李弘下馬後,緩緩跪倒在地,向李弘行禮。 ..

於是,接下來的畫麵,就像是一場表演秀,看的眾吐蕃臣子瞠目結舌,看的裴行儉、馬載,特別是戴至徳,隻想吐。

芒鬆芒讚:“何不再留一些時日?本王跟聖救度佛母一直希望你再留些時日,裴大相的政務還需要你來指點一二。”

“安西都護府尚有諸多政務等著我去處理,裴相與戴相本是安西都護府重臣,他們被您請過來後,一大堆政務,隻能由我來親自經手了。唉……起來,我是真舍不得把他們留在吐蕃啊。”李弘與芒鬆芒讚手牽手,在兩列送行的臣子目送下,惺惺相惜的不可自拔。

“如此真是本王的不是了,不過您忍痛割愛重臣,助我吐蕃朝堂,此番大義跟恩重,我吐蕃百姓定將會銘記於心,而我吐蕃與大唐,也將永結兄弟之盟,造萬世友好之業。”芒鬆芒讚背書般繼續道。

“好!正當是君子敬而無失,與人恭而有禮,四海之內皆兄弟也!君子何患呼無兄弟也。”李弘飄飄然的同時,不知不覺的被芒鬆芒讚又把輩分扯平了。

“殿下如今也是苦讀聖賢書啊。”身後的裴行儉聽著兩人的話,過了好久好久,才忍住一身雞皮疙瘩,讚歎道。

“苦讀什麼了他?哼,兩人的話,可是我昨夜給他們備好的,就差手裏那張紙念了。”戴至徳很不滿李弘這一套。

明明知道人家不歡迎他,還不趕快走,就非得在聖城百姓跟吐蕃群臣之眾目睽睽下,肉麻惡心的搞這一套。

不知不覺,兩人率領眾臣,已經走到城門口一處新立的大石碑跟前,依稀可見石碑上刻有:“務令百姓安泰,所思如一”、“彼此不為寇敵,不舉兵戈”、“永崇舅甥之好,造福一方。”等等字跡。

“這……唐蕃友好碑上的字,不會也是出自你之手吧。”裴行儉遙望墓碑,想起幾前,李弘命戴至徳找一塊大石碑的事兒。

戴至徳的臉黑的跟茄子似的,雖然不屑這些表麵文章,但彰顯大唐威儀,撫四方之地臣民之事,卻是他的職責所在。

聽了裴行儉的問話後,戴至徳又是黑著老臉,無奈的點點頭。

如此彰顯大唐威儀、表大唐陛下功績的碑文,就因為最後一句話,完全給破壞的毫無莊嚴威可言。

最後一句“永崇舅甥之好,造福一方。”裴行儉卻不知道,這是太子殿下私下命人刻上的,要不然,戴至徳的臉也不會黑的碳似的。

丈高的青色石碑寬大威武,立在城門口像是鎮城石碑一樣,石碑上麵的話,用吐蕃文唐文兩種字跡刻寫,進出城門,想不注意這座高大雄厚的石碑都難。

而上麵的字跡,自然是用如血般鮮豔的紅字刻成,如此一來,想讓人不注意上麵的字跡都難,除非是瞎子進出城門。

李弘與芒鬆芒讚站在石碑下,如果這一世有相機,李弘一定會命人趕緊拍照,這一個曆史性時刻,什麼也得拍照留念才行。

兩人把手道別,神情哀傷不舍,半梅跟尋蘭早已經倒了祭敬神送君酒,一人一杯,托盤上的酒被眾人一一端走。

然後李弘嗚呼哀哉,歎息不仁慈,相見恨晚等等,讓人直掉雞皮疙瘩的話語聽的他自己都惡心。

而芒鬆芒讚則是配合著李弘悲拗哀傷、痛感地的話語,立在一旁做悲壯表情,仿佛生離死別的親兄弟一般,最後兩人是潸然淚下,揮手告別。

李弘的離開,最最高興的就是一直流眼淚的芒鬆芒讚。

李弘跟大軍留下的煙塵都已散盡,芒鬆芒讚依然舉手揮別,雙眼淚流滿麵。

但誰都知道,這不是芒鬆芒讚悲傷的止不住眼淚,而是高興的喜極而泣,自內心的喜悅淚水:終於把魔王送走了。

李弘的大軍,進入吐蕃時,人數最盛已經達到了兩萬五千人之多,而在出吐蕃時,人數也已經下降到了一萬四千人。

雖然隻損失了一萬人,就讓他征服了吐蕃,並打下如今的一番局麵。

但望著長長的隊伍,李弘的內心依然還不是滋味兒,那一萬多人,如今就這樣被長久的留在了吐蕃境內。

一個個活生生的麵孔,年輕的生命離去,背後不知道有多少肝腸寸斷的哭泣聲。

撕心裂肺的悲痛,遠遠不是撫恤金能夠安慰的了喪失親人的,大唐百姓的傷痛的。

就像文成公主恨透了李弘一樣,非但占據了大昭寺,昭寺也沒有被他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