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端碗水過來吧。 . .”李弘沉重的對太監道。
太監聽言,直到李弘踹了他一腳才反應過來,慌忙跑去再次端了一碗水,而這一次並沒有再次放在千金公主跟前,而是放在了大殿中央的案幾上。
現在的千金公主,看見那裝滿清水的碗,就跟見了鬼一樣,嚇得趕忙縮成了一團。
好在李弘孝心有加,急忙指使太監把水放在了常中央的案幾上。
李弘並未給他人任何解釋,也沒有給他人任何問話的機會。
神情肅穆莊嚴,穿著一身太子服飾,雖然看起來不像是會法術的神棍,但那一身浩然正氣貫長虹,倒也給人一種神威莫測的感覺。
“五雷猛將、火神如軍、騰倒地、驅雷奔雲、對仗千萬、統領神兵、開旗急召、不得稽停。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赦!”
李弘振振有詞的念著,一邊展開手裏的黃符,在念道急急如律令時,隻見他食指與中指並指成劍,在水碗中隨意攪動一下,然後突然間揮向燭台火光處。
眾人目不轉睛,特別是李治跟武媚,從一開始李弘就是對著他們,所以看的比任何人都要聚精會神。
而案幾所在地,正好是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夠清清楚楚看的一目了然的地方。
眾人隻見並指成劍的兩根手指,隔著燭火很遠劃過,而就在手指快要接近那黃符時,指尖突然間燃起了火苗。
眾人心中一震,不由自主的跟著驚呼出聲,一旁一些心智不堅的宮女、太監,差點兒雙膝一軟,就要跪在地上磕頭膜拜了。
黃符在李弘手裏並未被點燃,但更讓人震驚的事情生了,隻見李弘的手指置於黃符下方一掃,然後眾人便看見那黃符上生出了一點兒火花。
此時李弘指尖的火苗已滅,但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張黃符上,隻見黃符上麵的火苗,像是被人控製著一般,在那張黃符上各種飛快的遊走。
就在眾人震驚的無以複加時,隻見上麵上的火花在黃符上遊走一遍後,化作一縷青煙便消失不見。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李弘看了看坐在中央上,伸長脖子看把戲的帝後,捏著那張黃符走了過去,道:“還是父皇來看吧,我們這些人不受命,隻有您受命於,也隻有您能看到上麵的字跡。”
這些話自然是哄騙其他人的,這麼好的把戲,這麼讓人有成交感跟自豪感的戲份,無論如何也不能少了皇帝陛下不是。
何況,李弘還有著他的心思,此事要是不通過李治的嘴,那麼李弘就該是史書上的李弘了。
李治接過黃符,皺眉看了一眼,上麵的紅色字跡清晰可辨,怎麼就不能夠看見了?
疑惑的看了一眼身前的李弘,隻見李弘衝他眨巴了下眼睛,頓時時候父子交易時的默契湧上心頭。
李治看了一遍朗聲念道:“吾受命,規勸汝律令:今已知汝名、曉汝命。欲破此凶劫,汝需回府,雷火雙神明、助汝善走、欲之其,十年樹木、鉛華洗盡、方可出府。”
千金公主聽著李治念念有詞,待聽到十年樹木、鉛華吸盡時,就已經預感到了後果,方可出府四字一出,千金公主眼前一黑,差點兒暈厥過去。
無論如何,這是命借陛下之口所宣,就算是此刻知曉這是戲法兒,但金口玉言出,誰人能夠反駁?誰人敢不尊?
何況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自己咎由自取?原本想要借著術士為他看病,好拉近彼此的關係,不成想最後是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
臉色慘白的千金公主,無助的搖頭,神情慘敗,被禁十年,如此一來,就等於是要困死自己啊。
此刻聽到這道消息後,她是完全明白了,自己從一開始就被人家算計了,自己找來術士做仙術,被人家拆穿的一幹二淨。
如此已經使得自己臉上無光,而且還引得帝後不高興,再想想李世民的死因,千金公主不由得心裏一片淒涼,恐怕以後自己隻能是孤老在洛陽了。
曹王李明神色不明,耐人尋味的眼神一會兒遊走在那張黃符上,一會兒遊走在李治跟武媚的臉上,或是偶爾瞄一眼神色淒慘、雖然儀表端莊,但卻讓人感覺狀如鬼魅的千金公主。
這件事雖然他沒有參與,但是不代表他不知道!
進宮前千金公主可是與他通了氣的,如今太乙城被皇後武媚掌握,如果能夠以四個術士討得帝後歡心,再加上自己長輩的身份,以及他身為當今子兄弟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