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4 黃河(1 / 2)

黃河流經上一世地勢險要、兩岸絕壁斷崖的晉陝峽穀及壺口瀑布後,在龍門山與梁山的夾持下,河道最窄處隻剩下了一百多米,而這也成了擺渡的唯一要道。. .

隨著黃河繼續流入中段,出晉陝峽穀後,再經上一世的晉豫峽穀,便進入河南府的洛陽城這一大段水流平緩之地,由於這一大段河麵寬廣,灘槽明顯,加上主流搖擺不定,於是便形成了洛河、伊河等等諸多主流。

也因此流傳出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一法兒。

如今李弘他們站在丘陵上方俯瞰黃河,整個河麵在陽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除了一些裸露的淤沙之外,整個大自然的美景盡收眼底。

如長龍一般的黃河安靜的流淌著,身為被中國人稱之為母親河的她,難得的在李弘等人到來後,顯現出了她溫柔的一麵。

“殿下,如今別看這黃河看似溫和,但如果一下暴雨,那這河麵立刻會變得更加寬闊,波濤湧動,這兩岸之地,多數農田都有被洪水猛獸襲擊而遭殃的可能。但今年不知道是怎麼了,奇了怪了,竟然連河床都裸露出來了。”房先忠擦了擦額頭的汗,有些氣喘的道。

“這正常,雖然此處水麵落差極,但正所謂水火無情,起怒來可不是咱們人力可以抗衡的。”

“那……會不會是我大唐有什麼冤情,所以造成了這老對我們的懲罰?”武承嗣殷勤的把水壺遞給了揚武,看著揚武遞給了太子殿下,謹慎的道。

“胡八道,就算是我大唐有冤情,那也是因為我把你們兩個不作為的給放在了工部,這恐怕就是我大唐百姓最大的冤屈。”李弘瞪了一眼滿臉堆笑,隨著自己的訓斥,更是點頭哈腰的武承嗣道。

這兩個貨也是夠可以的了,房先忠讓他倆親自前往黃河上遊,也就是雲中都護府等地去查探,是不是因為上遊的淩汛導致了中遊往下的水麵降低,但兩人竟然隻是出了洛陽晃蕩了一圈,找了個地方躲了七八,就急匆匆的回來沒事兒,一切正常。

李弘手搭涼篷眺望遠方,就算是上一世,他也不知道那浪底工程到底是建在何處,但想來應該不會離洛陽很遠,依稀反正記得,浪底與洛陽之間的關係很密切。

也正是因為上一世黃河三門峽大壩的設計不全麵,導致了工程的失敗,才使得浪底得以出生,浪底在總結了利弊得失後,也不得不把洪災與旱災結合起來。

看著放佛連接著盡頭的河麵,這麼多的河水,卻因為沒有一個閘門一樣的機關,在灌溉田地之時,往往是力不從心。

那一道道溝渠像是一條條快要渴死的魚,像是張著嘴巴努力的喘息著,就等待著河水來撫慰他們。

李弘思來想後,總覺得這並不是幹旱造成的,別忘了,黃河上遊的淩汛才是最為可怕的,上一世的黃河因為上遊已經解凍,而下遊卻依然還在過冬,便導致了上遊的河水在為解凍的下遊越積越多,最後導致淩汛生,淹沒了大麵積的農田。

而隨著上遊的恢複正常後,這河南道、關中等地區的河水,才能夠恢複正常,也就是因為上遊的淩汛,也會導致如今自己站的這個地方,隨著水流湍急後,開始在這裏緩衝,造成了太多的灘槽跟支流出現。

眺望遠方除了能夠欣賞這山河大地的美景,以及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外,對於旱情是一點兒幫助沒有。

遠處一行十幾個‘農夫’,正在那黃河岸邊來回走動,時不時用手裏的長尺丈量著一些水麵等等,隱約也會傳來他們的叫喊聲,跟考古工作者似的。

“過去看看。”李弘看看色尚早,便率先走下去丘陵,準備往那河岸邊走去。

“殿下危險,那岸邊河堤土質鬆軟,過於靠近的話,容易陷入河灘內。”武三思跟武承嗣一樣,曆史上都是有名的馬屁精,此時聽到李弘要前往河堤查看,急忙開口提醒道。

“人家都沒事兒,我就能有事兒?過去看看。”李弘一馬當先,揚武緊隨其後,一行幾十人揚起一陣煙塵,飛快的在坑窪不平的路上飛奔。

一路行來,阡陌縱橫的農田已經開始出現龜裂的現象,一個個原本崇文館學子研製的水車,一個個如同擺設一樣,孤零零的矗立在那裏一動不動。

那十幾個‘農夫’看著一行人踏馬而來,身後揚起著一陣陣濃厚的塵土,隻是奇怪的抬頭看了一眼,便立刻開始彎腰曲背繼續手頭的夥計。

“問問他們在幹什麼?”李弘翻身下馬,並沒有直接像那些人的方向走過去,而是沿著河堤不遠處的一道溝渠,緩緩往前走。

初春時節已經從泥土中新生的綠草,懶洋洋的趴在溝渠兩側曬著太陽,溝渠上一條被人踩出來的路,筆直的向前延伸著,隨著溝渠的拐彎而彎轉前行。

溝渠裏除了灌溉時河水流過,堆積的厚厚黃沙以外,也存在著一些變綠的雜草懶洋洋的曬著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