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在李賢眼裏,那李素節跟李上金兩人不足為慮,就算是兩人真心站在李弘一邊,但與下士子比起來,兩人的影響力就不值一提了。
房先忠看著笑的很開心的準女婿,拂須道:“何況,太子李弘在嶺南道的泉州,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私下裏讓李淳風為其打造豪奢大船,工部單單為此事兒已經出了五百萬兩的銀子,這還不包括兵部、戶部出得錢,而據工部的人,那太子命李淳風打造的所謂戰艦,雖然比大唐的五牙戰艦要長一倍,但其高度卻又差了不少,這裏麵是不是有太子中飽私囊、或者謀取錢財,做其他用呢?”
“所以我們需要放出風聲,在李弘回到長安後,絕不能讓他像父皇一樣,風風光光的入長安,而是讓他第一站在朝堂之上時,就得麵對這些棘手的難題!一千多萬兩的銀子,難道就打造那麼幾艘破船?雖然身為尚書省尚書令,但他也需要給父皇一個交代不是?”李賢獰笑的看著房先忠,這確實也是一個好主意。
不算不知道,細細算來,自己手上能夠桎梏李弘的東西還是不少呢。
“是啊,所以禦史台的李嶠我們需要拉攏,皇後跟前的重臣狄仁傑也需要拉攏,但是……。”
“狄仁傑太狡猾了,這段時日以來,李弘都沒有把他拉攏過去,一直是念叨著母後對他的知遇之恩,讓其他人知難而退。至於李嶠……也不太好拉攏,我需要像您這般的臣子出謀劃策才是重點兒啊。”
房先忠眼中略過一抹貪婪,繼續不動聲色的道:“狄仁傑難以拉攏是真,李嶠倒是無所謂,風言奏是乃是禦史台所有禦史的職責所在,不一定非得李嶠。不過……。”
“不過什麼?”
“大理寺、刑部、禦史台,必須要有一個人能夠跟您才行,如果實在不行的話,那麼隻有……。”房先忠食指往上指了指,看著李賢還有些不明所以,頓了下道:“尚書省右仆射張文瓘,明年便該告老還鄉了,如果沛王您能夠爭取一個右仆射的臣子,或者是推薦一個右仆射的臣子,想來,這比大理寺、刑部、禦史台的更要有收益一些。”
李賢眼睛睜的老大,尚書省右仆射!那可是從二品的官員啊,位極人臣的官員啊,這在大唐,除了李弘是實職的正二品外。
從二品的官員就右仆射張文瓘、跟左仆射崔元綜兩人是實職,其餘官員,絕對沒有任何一人,是有實職的從二品官位的!
李賢震驚的有些不出話來了,吞了幾口嘴裏的唾沫,有些口幹的道:“右仆射李弘絕對不會放給一個不信任的人的,我不可能的,李弘絕對不會讓我染指六部任何職位的,除非求助父皇?但父皇肯定不會同意的,皇爺爺跟隱太子李建成的爭鬥還曆曆在目,父皇肯定不會同意讓我擔任尚書省右仆射的。”
房先忠臉上閃過一絲落寞,這人看來都是自私的啊,有好事兒了第一反應都是往自己身上找補,沛王看來也是如此啊!難道就沒有想過眼前的自己嗎?
不過話回來了,自己的第一反應不也一樣,不還是希望沛王能夠助自己,登上從二品的尚書省右仆射的位置,自己不也是在李賢了之後,才想到了他任尚書省右仆射的第二可能性嗎!
但如此自薦機會要是錯過了,這一次自己的主要目的豈不是就落空了?不管能不能成,自己這番話則是必須出來給沛王聽的。
“沛王自然是被太子所警惕,很難爭取到此位,但如果是臣的話……是不是有可能坐上右仆射的位置?當然,這有個前提條件,那就是還請沛王放心,如今女已經是您的準王妃,那麼臣就算是坐到尚書省右仆射的位置,也依然是您沛王的臣子,總之,不管臣能不能坐上右仆射的位置,臣都是您沛王忠心不二的臣子,為您效勞,以您馬首是瞻。”
“此事需要好好謀劃一番,無論是你還是我,如果任何一個人能夠爭取到尚書省右仆射的位置,就等於架空了李弘如今一半的權利,哪怕是請五姓七望一同幫忙,此事兒也值得一試!”李賢來回激動的走動了好幾圈,突然在房先忠跟前停步,堅定的道。
房先忠眉宇之間閃過一絲憂慮,如果讓李賢也去角逐這個尚書省右仆射的位置,恐怕以李弘的敏銳跟警惕,到最後更有可能是被他人鑽了空子,而不是隻會從他們兩人中選一個出來了。
“沛王可曾想過,如果您一旦露出對此事兒感興趣的端倪,太子李弘豈會置之不理?到了那時候,恐怕我們就很難爭取到了。所以臣認為,沛王您如今一動不如一靜,應繼續隱身幕後運籌帷幄才是,而不是直接參與進來,那樣的話,怕是要打草驚蛇,讓太子李弘對您更加防範不是?”房先忠循序漸進,看著李賢陰晴不定的臉,把自己心中的憂慮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