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4 大限已至?(1 / 2)

麵對某人的死皮賴臉,當了多年的太上皇最後給磨的一點兒脾氣也沒有,隻好悻悻的讓李弘跟他母後二人商議前往洛陽的事情,總之,三五日之內必須啟程,不管你朝堂上的政務處理完了沒有。

武媚親自送李弘出興慶宮這一舉動,把李弘嚇得差點兒扶著牆走路,這麼多年了,自己被母後罵跑過,打跑過,自己落荒而逃過,但就是沒有被母後親自送出來過,這讓李弘一路上一直在自查:“最近沒做什麼壞事兒啊?興慶宮的一切都比自己的大明宮內還要精致呢,而且最近不論是自己還是兒子、閨女,都沒有惹是生非啊。”

武媚看著一臉謹慎警惕的大唐皇帝,又是長長的籲口氣,而後對身後的所有人道:“你們在門口等候陛下吧,本宮跟陛下幾句話。”

完後,武媚便看著有些呆滯以及不可思議的李弘,顯然自己生的這貨,並不是很適應今日自己如此對他溫言潤語的。

“怎麼了?不適應母後今日的舉動?”武媚繼續往前走,隻是這個時候,變成了母子兩人在興慶宮的綠蔭路上緩緩前行。

前方就是前不久花費巨資,重新規劃的花園,裏麵自然是以牡丹為主,其他草本植物為輔,整個花園的布局,完全是參考了武媚的意見而修建。

行走在花團錦族、花香鳥語縈繞周身的花園裏,李弘不自覺的跟著武媚的情緒歎口氣:“母後,兒臣最近不論是朝堂還是私下,並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啊,即便是戶部沒錢這件事兒,您不是已經理解兒臣……。”

“我是想知道,你為何在這次你父皇突然決定要前往洛陽時,非要跟隨著前行,是有什麼先見之明,還是你又意識到了什麼?剛才在書房,剛一聽到你父皇的決定時,你可是表現的很緊張啊。母後這麼多年了,很少看見你如此發自內心的緊張。”香氣撲鼻、鳥語不斷的花園內,除了他們母子二人,便再無任何人,武媚審視著眼前綻放的極豔的花兒,不看李弘的問道。

李弘身體一僵,心裏砰的一震,看著自顧自賞花的母後,突然間覺得好像事情並非是如此的簡單,並非是一次簡單的問話。

要不然母後沒有必要如此神神秘秘的,竟然還把所有人都斥退走了,就連她這些年最為親信的汪樓,自己的太監獵豹、花孟都給支走了。

而且……剛才母後在問自己有什麼先見之明時,還問了一句你又意識到了什麼!這……顯然是不尋常的,母後是早就察覺到了自己哪裏不尋常,還是今日第一次發現呢?

李弘努力回想著剛才在書房,自己在聽到父皇要前往洛陽時的一舉一動,除了心裏有些震撼,以及參考曆史的軌跡,思索父皇的命運外,並沒有表現出其他什麼,而且自己……好像表現的跟往常差不多一樣吧?

“我是問你是感覺到什麼了嗎?是不是……感覺到你父皇大限將至……。”武媚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武媚不再俯身欣賞那嬌豔到,接下來便是迎接零落歲月的花朵,而是眼神明亮、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看著李弘問道。

料不到母後會如此直截了當,李弘心道,即便是自己剛才表現出了什麼不對勁,母後就算是再懷疑,再不理解,也應該不會認為自己會想著希望父皇往壞處走吧。

“道家向來講究人合一,日落星辰、日蝕流星,甚至疾風驟雨都被看作人感應的一種現象,所以每當這頭頂的空,或者是這世間發生什麼災人禍,人們往往會以為是降神罰,是對人作為的不滿。但此種法,這些年早就已經證明是子虛烏有、無稽之談了。所以啊……母後您也不必往心裏去,父皇今日提及前往洛陽,兒臣隻是覺得有些突然,兒臣還想父皇……。”

“話是如此。”武媚繼續往前走,李弘緊緊跟在身後,聽著武媚繼續道:“但我比你清楚你父皇的身體,當年孫思邈神醫,曾經給你父皇醫病時,私下裏跟我提及過,你父皇的身體不單是因為朝政勞累所致,大部分還是因為眩暈症無法根除,甚至是冒著砍頭的罪名,大概給了我一個期限,隻是啊……這些年因為你幫著處理朝政、梳理朝堂,致使如今政務多有減少,所以你父皇才撐到了現在。”

“孫神醫?他跟您什麼了?難道父皇的……。”

“不錯,按照孫神醫那幾個月在宮中為你父皇調理龍體來看,恐怕那時候沒有人比他更了解你父皇的龍體是好是壞了,所以孫思邈冒著砍頭的罪名,向母後預料了一個期限,可那都是十二年前的事情了,如今你父皇突然之間提及前往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