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聽到李弘如此的言論,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而後又是愁上心頭,不過好在,接下來這幾日的事情,是他這個皇帝該麵對的,身為臣子與兄弟的他們,即便是想要幫忙抵擋,也很難啊,甚至是沒有資格來幫著陛下抵擋。
但接下來的幾人,在沛王李賢、英王李哲、殷王李旦三人的帶領下,加上國子監祭酒許彥伯,以及戶部尚書恒彥範共五人,突然之間離開座位,起身向李弘行大禮。
而後接著五人從懷裏俱是掏出了一份文書,一同交給了殷王李旦,由李旦捧著文書遞交給了,神色之間有些好奇的李弘。
“什麼意思?逼宮?”李弘敲了敲桌麵,示意李旦放下文書,而後自己便開始翻閱。
“哪敢啊,我又不是活的不耐煩了。”李旦雙手攏在袖子裏,笑著道:“我們幾人通了個氣兒,最後便把這份需要上戶籍的名單交給恒彥範了,而且府裏的人都一一問詢過了,願意留下來的,就留下來,不願意留下來的,等恒大人一旦給上了戶籍,立刻給他們戶籍以及原籍田籍,便可以通行無阻的回老家了。”
而後李哲接著道:“不過可惜的是,願意走的人並不是很多,大部分奴婢即便是拿到了戶籍跟田籍,要麼就是家中已經無人,根本不知道該去哪裏,甚至連出去之後怎麼生活都不懂,更是不敢與人打交道,開始獨自生活,所以最後死活也不願意走。當然,願意走的也不會很快表態,最起碼有些人還是會作出一番戀戀不舍的樣子,畢竟是少數,而且是家中尚有父母親人健在的,或者是一同為奴的,願意開始新生活。”
“有些人的原籍並不在此,甚至是遠在萬裏之外,想走但又不敢走,不敢相信他們會成為我大唐百姓的一份子,會擁有戶籍與田地,甚至還有一些人會擔心,即便是拿到了戶籍與田地,回到了自己的原籍後,當地官府,是不是會給他們……人的待遇。”李賢把人字的特別重,而且這並非是他府裏那幾個有限的奴婢所言,是他通過其他家族的奴婢詢問之後,得到的反饋。
“這跟我有關係嗎?”李弘翻閱了下文書,看不出來李旦這個胖子家裏的奴婢,在三人之中竟然是最多的,但竟然還是要走之人最少的。
“這……。”幾人互相望了一眼,不知道李弘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三省製法令之後,如果地方官府做不到,那是地方官府以及道禦史、大理寺以及六部之責,我一個皇帝,沒事兒為這些事兒操心嗎?”李弘拄著下巴,看了看恒彥範道。
“這……。”恒彥範神色難看,聽到陛下第一句話時,他就已經料到了,陛下向來是定好了方向之後,交由臣子們打理,很少會是親力親為。
雖然這也是一種拉攏臣子,給予朝臣信任的一種手段,但這種手段,在用多了之後,特別是陛下給的差事兒,每每都是相當棘手後,朝臣們總感覺這並非是陛下的信任,而是把他們架上火堆上燒烤而已。
“是,臣定當不負陛下聖心,定會把此事兒辦理妥善。”恒彥範即便是想要什麼,也沒辦法開口了,誰讓自己是戶部尚書呢,而這又是他這個尚書的份內事兒。
“那這就是你們的表態了?”李弘拿起手裏的文書,在幾人麵前晃了晃問道。
“是啊皇兄,我敢保證,在我們五人之前,肯定還沒有人如此旗幟鮮明的支持您,所以,算起來,我們五人,可是第一批、第一時間站出來支持你的。而且來時我們已經放出風了,權利支持皇兄你的奴製改革,所以……你看是不是獎賞下我們幾人?”李旦看著李弘悠然自得的樣子,立刻嘿嘿笑著開始要好處。
最近太乙城他自己的作坊缺錢缺的厲害,原本任何時候要錢給錢、要人給人的白純,如今因為母後的旨意,並不像從前那般痛快了,所以一文錢恨不得掰成兩半花的李旦,如今都快要窮死了。
而且他府裏的奴婢本身就多,本以為通過奴製一事兒,可以讓一大部分人離去,如此也可以省下一筆不的開支,誰知道願意走的才那麼幾個人,這讓李旦一下子失去了節省財政的信心,隻好現在厚著臉皮找李弘要錢了。
“獎賞?”李弘看著就連恒彥範臉上都帶著希冀的樣子,嘿嘿笑了下道:“行,沒問題。那就這樣吧,奴製改革的法令,剛剛你們的頭頭是道,而且也指出了其中弊端,那麼就由你們來完善法令,並監督這法令實施以及奴製改製的過程吧。對,不用互相望來望去的,就你們五個,至於大理寺跟禦史台,包括國子監還是弘文館出多少人,需要誰,你們自己跟他們溝通吧,當然,實在不行了,就再來找朕,朕自會給你們做主。怎麼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