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叮鈴鈴”,冰封的白樺樹林傳來一陣悅耳清脆的鈴鐺聲音,白婭抬眼望去,驚訝發現高處枝杈上掛滿了手掌大小的晶瑩雪白的冰片,隨風舒展鼓舞,互相碰撞發聲,低處的冰片如蠶繭般大小貼在枝杈上,隨著白婭一步步深入陣中,白樺樹寸寸挺拔急速生長,每走一步白樺樹也隨之躥起一截,蒼黃滾圓的樹身吹氣球一般漲大數倍,幾近透明,樹身晶瑩透亮不斷有白色的光點閃過,慢慢的光點越聚越多靜止一般,白婭駐足凝視,才發現光點從白樺樹的根莖底部自下而上傳送到頂部枝椏的末端,蠶繭大小的冰片隨之急速膨脹幾乎一瞬之間漲大到成人手掌般大小,圓潤豐滿,發出耀眼的瑩白光芒。白婭恍然大悟,這八樹觀海陣的“八樹”奇景就是利用術法凝聚冰雪使之在枝椏形成冰片,那麼這些冰片肯定不是用來觀賞的吧,殺人奪命還差不多。念頭剛起,一陣邪風刮過滿樹冰片猶如刺蝟身上的尖刺根根豎起,咯吱吱葉柄轉向,尖利的葉片齊刷刷指向白婭。
“嘣”一聲悶響瓜熟蒂落的果實一般,一個冰片脫樹疾飛,緊接著悶響聲如潮水般響成一片滿樹冰片怒射而出,幾乎同時白婭閃身急退同時左手閃電般速度抽出匕首,手腕一抖身前綻放出萬朵刀花層層綻放,刀影奇寒將怒射而來的冰片削成碎末,冰片層層疊疊猶如海浪一般前赴後繼無窮無盡,說也奇怪本來冰片覆蓋白婭全身的,諒有三頭六臂也無法一一擋開,不論格擋或者回避,在漫天飛舞激射的冰片麵前都是死路一條,但碩大寬刃匕首在白婭手中飛旋起舞,將激射而至全身的冰片聚攏扭曲成一團然後絞碎成冰屑粉末,在身前一米處冰片瞬間爆裂成粉末,在陽光的照耀下閃出七彩渦輪,炫目至極。
滿樹冰片射盡,樹幹枝椏又恢複光禿禿的模樣,樹身的白光重新輸送營養一般密集的傳送閃起,枝椏上蠶繭一樣的冰片漸成雛形。白婭輕舒口氣,苦笑一聲緩緩將匕首在手中回旋轉動,向白樺樹走去,心裏暗自思量:隻有斬斷怪樹的主幹才能讓周而複始的無盡攻擊停止,不然再耗十幾輪自己必然會脫力而死,腳步方動,中年男子的聲音在左前方的白樺樹上響起:“怎麼樣,小姑娘吃到苦頭了吧,不過現在後悔退出太晚了,一想到你滿身血窟窿的模樣,還真讓人惋惜呢。”後半句話聲音卻飄到右後方,白婭心中巨震,轉頭望去果不其然右後方一株碩大布滿冰片的白樺樹已然成型,銳利的冰片尖端默然無聲的朝向白婭,嬌媚的女子聲音響起:“自斷雙臂,還能饒你一名,否則八樹觀海陣全麵啟動不飲鮮血不罷休,東幹族的小姑娘,這是你的最後機會,可要想清楚哦。”聲音在林間鬼魅飄蕩不定,回響聲重重疊疊連綿不絕。白婭無法判斷她所在位置,沒有百分把握一擊擊殺,心動形生,肩傍肌肉瞬間猛然繃直又鬆弛,背上的莫辛納甘狙擊步槍發出一聲輕吟,女子冷哼一聲:‘這聲算是答複吧,用你們中國一句俗語形容:小姑娘你還真是不到南牆不死心啊。”話音剛落,東南西北四麵八方傳來“叮鈴鈴”的脆耳響聲,白婭環顧四周,前後左右共有六棵掛滿冰片巨樹身形在濃霧中閃現,白婭緩緩脫下軍大衣,一把摔在地上,身上隻餘單薄的毛衣和筆挺的灰黃色軍褲更勾勒出窈窕有致的身姿,與其柔弱的身姿相比之下翻毛皮靴顯得更加笨重碩大,寒氣滲膚侵骨,平複慌亂起伏的心情,凝神靜思對策。
嘿嘿,嗬嗬夾雜的笑聲顯得布陣之人誌得意滿,男子厚重聲音響起:‘八樹觀海陣法的“冰片之海”練成之後五十年間,隻有一人僥幸逃生,今日卻要渴飲小姑娘你的鮮血,怪不得別人,要怪隻能怪你自己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撞進天羅地網,不知死活,哼,把命留下吧。”隨著這一聲冷哼,八樹觀海陣全麵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