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二環路的裏邊,想著你
你在遠方的山上,春風十裏
今天的風吹向你,下了雨
我說所有的酒,都不如你
……
餘笙聽著聽著,眼淚就打濕了麵龐。奈禾慌忙給她拿紙,手在她的後背輕拍著,“不要藏在心裏,哭出來就好了。”
這句話似乎是一根引線,點燃了淚壩,她將頭埋在奈禾的頸窩裏。眼淚如泉水潺潺,漸漸浸濕了衣領,奈禾隔著衣服也能感受到淚水的溫熱。
台上渾厚低沉的男聲配著緩緩彈奏的弦音,歌聲流淌在大廳的每個角落,打開餘笙塵封的記憶。
那年她大一,他大二。
圖書館靜謐的隻有紙張翻動的聲音,悶雷猛地在窗邊炸開,電光劈開蒼穹,引起女生們的陣陣尖叫。
淅瀝的雨敲打著地麵,風越來越急,雨越來越大。
餘笙站在圖書館門口,考慮要不要冒雨一搏。頭頂一暗,一把傘罩在她頭上。“一起走吧。”一個幹淨的聲音出現在耳旁。
男生高她一個腦袋,淺灰毛衣裏套著白襯衣,另一隻手上拿著書,氣質沉穩。將傘大部分傾向她,宛如紳士。
“你好,我叫陳北墨。”酒窩淺淺,隨著笑容掛在嘴邊。
餘笙對陳北墨的第一印象:幹淨、紳士、溫文爾雅。
那年她大二,他大三。
校園音樂節上,陳北墨瞞著她在台上彈唱了民謠:
我說所有的酒,都不如你……
一直盯著站在台下的餘笙,眼神溫柔。最後一句唱完,拿著話筒,他說:“餘笙,我們在一起吧!”
那時她大四,他工作。
領了第一筆工資,偷偷買了條項鏈,帶她去了西餐廳,看最新上映的電影,手牽手漫步在林蔭樹下,時光幸福又漫長。
他站在環球廣場的雕塑下,讓她閉上眼睛,為她戴上項鏈。
吻輕落在唇上。“餘笙,我等你畢業。”
她睜開眼,眼睛濕潤,笑得幸福,“好!”
今年她就畢業了,可他呢?走丟了……說好的永遠,不知怎麼就散了。
回憶如洪水猛獸,越難受記得越清晰。她將奈禾摟得更緊了些,淚水洶湧,“陳北墨,……再見吧!”聲音沙啞地讓人心疼。
這邊是悲痛,而另一邊是卻是無奈。
“哥,你真的要這樣嗎?”沒開燈的病房裏傳來焦急的女聲。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坐起身來,“她會過的更好的。”
“那你還要去找她嗎?”女生頭微微垂下,聽到這個答案有些失落。
“要去,算是最後一麵吧!”男人微笑道,似乎在笑女生問的問題很傻。“咳咳…時間不早,你回去吧!”捂嘴輕咳,躺下。
“嗯…”女生不情願地走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