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坦寬大的官道上,行人駱驛不絕,多是三三兩兩結伴而行的商旅,不時有急馳而過的車輛商隊,揚起陣陣塵土。
唐小東等人也在其中,緩緩向前行進,幾天的時間,他也學會了騎馬,代價是屁股差不多給摔成兩半,眾人笑爆肚子。
雷媚、唐甜與他並騎在前,後麵是兩輛馬車,柯雲仙與小珠合乘一輛,另一輛是石磊與石小慧兄妹倆乘坐,石崇武夫婦斷後。
烈日當空,風沙又大,所有騎馬的人都戴著遮陽鬥笠,雷媚與唐甜還以黑紗遮麵,省去了不少麻煩。
倒是艾古麗生活塞外,早習慣大風大沙,嬌美的麵容與異域特有的風情引來不少路人的目光,生性豪放的她微笑以對,反倒弄得偷看的帥哥們臉紅害羞,惹得石崇武哈哈大笑不已。
此去長安躊躇滿誌,動身之前收到秦天寶的來信,幾間大房已經盤下來,三千兩銀子已經花得精光,再不來他就要沿街乞討了。
地皮有了,到了長安之後就是改建裝修,之後就是招舞女樂師,這年頭沒有錄音機什麼的,樂師的費用還真他娘的大,隻是想不出解決的辦法。
大唐社會晚上娛樂的節目很少,就連風味小吃的夜市也是早早收攤,難怪風月生意特別的火爆,除了逛青樓解悶兒,要麼早早上床幹那事,實在單調的要命。
如果再開個俱樂部,弄些台球、彈棋之類的娛樂節目也不錯,促銷嘛,就是弄個會員證積分卡之類的,隻要在唐氏集團名下的所有店鋪分號消費,按消費數額記錄積分,達到一定的積分返利或免費到俱樂部娛樂,不怕生意不興隆。
隻要在長安站穩腳,穩步發展,相信不久的將來,他的夢想就會實現!
不過還有個頭痛的問題——霍寒煙。
柯雲仙可以輕易搞掂,雷媚嘛,相信還可以解決,大不了先來個先斬後湊,木已成舟,她反對也沒有辦法。
這些都不是主要的,霍寒煙是李林甫最寵愛的九夫人,這老家夥肯放棄嗎?兩人偷偷摸摸一旦被發現,後果可想而知,而他也不願如此,眼睜睜的看著心愛的女人去陪個快要進棺材的老家夥,心裏別提有多窩火。
眼中寒芒暴閃,他已想到一個辦法。
無毒不丈夫,隻要派人把霍寒煙劫走,再裁髒嫁禍鐵血除奸盟的人,這是唯一可行的計策,可惜秦天寶的武功不行,而雷媚、唐甜、石崇武肯定不會幫手,還得找幾個絕對忠心武功又高明的手下才行。
因為有女眷孩童,諸多不便,不能趕太多的路,天黑投宿,天明起程。
這天清晨,大夥兒用過早餐後繼續上路,這裏是個小集鎮,路上行人不算太多,迎麵而來的一個老者讓眾人都不由得停下來。
那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臉上每一道深深的皺紋都刻印歲月的滄桑。
老者淚流滿麵,微弓著枯瘦的身軀,吃力的推著一輛獨輪小車,小車上躺著一個麵色慘白無血的年青人,僅能從起伏的胸脯看出他還在喘息。
“老伯,你們這是怎麼啦?”
不問倒好,一問下老者的淚水如缺堤的洪水狂湧而出,幹瘦的老臉上盡是悲憤與絕望。
雷媚跳下馬,一把年青人的脈,不禁發出一聲驚呼,“哎喲,氣若遊絲,不及早醫治恐怕……”
老者“咚”的一聲跪下,“姑娘,你行行好,快救救我兒子,就是做牛做馬,我王老實……”
唐小東也跳起馬,扶起王老實,安慰道:“王老伯請起,有我夫人在,令郎不會有事的。”
雷媚麵頰一紅,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取出幾粒藥丸給那奄奄一息的年青人服下。
唐小東這才看到那年青的右手齊肘全沒了,斷臂處包著層層白布,上邊血跡斑斑,觸目驚心。
“王老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唐甜卷著衣袖,露出如藕玉臂,哪裏有半點大家閨秀的風範,十足的女光棍霸王花河東獅。
雷媚籲了口氣,“好了,沒事了。”
一聽兒子脫險,王老實又要下跪,卻給唐小東扶住,“王老伯不必如此客氣,這隻是舉手之勞。”
“救命之恩豈敢忘,就讓我老頭子代兒子謝謝你們吧。”
王老伯淚流滿麵,堅持要跪下致謝。
唐小東扶著他,嗬嗬笑道:“王老伯一定要感謝的話,那以後有機會了請我們喝一杯茶就可以。”
“王老伯,你到是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呀?你兒子怎麼弄得沒了一條手臂?”
心急的唐甜一個勁的催促。
王老伯長歎一聲,抹著老淚哭訴。
王家曆代都是雕工,父子倆都在青洲雕刻坊裏幹活,掙了一些錢,在青洲安家,兒子王強還娶了媳婦阿花,日子過得挺美滿。
天有不測風雲,長得有幾分姿色的媳婦上街買菜時給當地有名的惡霸尾追到家調戲,怒不可遏的王強痛揍那惡霸,不想卻惹下滔天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