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將繼承王位的太子殿下被李右相打壓得無法抬頭,要多淒慘有多淒慘,而且前任太子也是間接死在李右相的三寸不爛舌裏,要說李亨不恨死李林甫,那才是怪事。
唐小東哈哈一笑,“大哥的太膽小了吧?”
什麼官家身份私人身份,說穿了是他弄的心眼兒,有點強行與李亨攀交情套兄弟近乎的意思。
與李亨稱兄道弟,為的是日後的長遠打算,人家是當今的太子殿下,日後的皇帝,自已當然隻能屈居小弟了,嗬嗬。
看著這個被世人譽為當世鬼才,有點莫明奇妙自認小弟的奇人提著那隻普通的木桶走來,李亨麵色一紅,低聲說道:“李威,退下。”
李威怔了怔,收劍退到一旁,不過一雙冷厲的大眼仍警惕的盯著走來的唐小東。
山頂上有不少塊風化的大山石,唐小東把木桶放在兩塊山石中間,一屁股坐在一塊山石上。
“大哥,那是送給你的禮物,請笑納。”
李亨略一遲疑,上前揭開粗布,不由得怔住了。
木桶裏裝的隻是一堆生薑,開什麼玩笑?
李威麵露怒氣,緊握劍柄的大手指骨發白,隻要李亨一呶嘴,立刻拔劍殺人。
唐小東從容鎮靜的臉上泛著令人高深莫測的笑容,李亨眉頭再皺,他似乎不象開玩笑的樣子。
那送我一桶薑是什麼意思?
一桶薑……一統江山?
李亨麵色突變,不安的看了看四周,再一次投注到唐小東身上。
唐小東哈哈一笑,“大哥放心,今日之事隻有你我三人知道。”
言下之意,整座山都被我的人封鎖了,連隻鳥兒也飛不進來。至於這件大逆不道,抄家滅族的秘密事兒,隻有在場的三人知道。
反正這事一泄露出去,鐵定是抄家來頭族的頭等死罪。
李亨吸了口冷氣,強笑道:“唐兄弟,這等玩笑可開不得……”
唐小東的表情很嚴肅,一點也不象開玩笑的樣子。
李亨重重歎息一聲,“謝謝兄弟這麼看得起我,可是我的慘狀想必你也知道,可能嗎?”
“事在人為,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他被李林甫打壓得連自保都非常困難,更不要說什麼培植勢力以圖興起。
唐小東沉聲道:“動物在冷天找不到食物,一般都會找個窩呼呼大睡,保存脂肪渡過寒冷的冬天,直明年春暖花開再出來覓食。”
“蜇伏?”
李亨憂鬱的眼睛閃過一抹異芒,隨即又變得暗淡。
“對,蜇伏!”
唐小東嚴肅說到,“不要與李右相鬥,在他執掌相位的有生之年,無人能夠動搖得了他!”
李亨麵上露出古怪的表情。
唐小東接著說話,表情極嚴肅,“李林甫一代奸相,但也不是沒有功勞,至少在他執掌相位期間,各地番王節度使都老老實實,直至楊國忠……”
史書是這麼評價李林甫的,他照單全搬,不過感覺說漏了嘴,急忙打住。
“楊國忠?”
李亨與李威對視一眼,麵上的表情更古怪,充滿濃濃的好奇。
唐小東幹咳一聲,“反正大哥都忍了這麼多年,再忍個七八年又何妨?”
李亨重重歎了口氣,忍是心頭的一把刀,那滋味,根本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