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而來,走過曲曲彎彎的田間,沒有看到平日早起辛勤勞作的村民,讓張強心中略感奇怪。
迎麵吹拂曉而來的山風,偶爾吹來一股怪怪的氣味,張強心情正好著呢,一點也沒有留意。
直至快進入村尾,這田間、菜地等都沒有看到人,該不會大家都有什麼事忙碌吧?
剛才不時嗅到的那股淡淡氣味又隨風飄來,這一次,張強皺起了眉頭。
一股若有若無的氣味飄浮在空氣中。
氣味雖然很淡,但憑著跟老爹打獵多年的敏銳嗅覺,可以確定是血腥味。
能在空氣中飄浮那麼久而不被山風吹散,那得多少血啊?
山村貧困,除非是節日或是有什麼喜事,殺雞宰羊熱鬧一番很正常不過。
隻是今天,村子裏頭冷清清的,家家戶戶都緊閉著大門,連平時喜歡在村尾大榕樹下嘻戲的孩童也不見一個,這與以往的熱鬧情形大不一樣啊。
村子裏頭太冷清太寂靜,寂靜得令張強心中生出一股強烈不安的恐懼感覺。
做為一個獵人,經常與猛獸打交道,第六感比一般的人特別敏銳。
他感覺整個村子都不對勁,不由得停下腳步,緊張得張目四顧。
家家戶戶的大門都緊閉著,整座村莊冷冷清清的沒有一個人,也沒有雞狗等動物的叫聲,令他仿佛置身於傳說中死亡幽靈村。
張強隻感覺到背脊發寒,頭皮發麻,不禁退後一步。
小黑也躬著身體,咧著嘴,露出鋒利的獠牙,發出嗚嗚的吼叫聲。
“吱呀”一聲,一間民房的木門打開,一個慈眉善目的老者拄著拐杖走出來,嗬嗬笑道:“這麼早就來了,小夥子還真夠勤快啊。”
老者很和善很親切的笑容,讓人很容易被感染,心中暖流陣陣,不疑有它。
張強卻是麵色微變,為了翠兒,他可是三天兩頭的往合連村跑,這村子裏裏外外的一草一木都熟悉得很,更何況是村子裏的人。
這老者不是合連村的人!
目光無意中落到老者的腳上,麵色再變。
村子裏窮,一雙布鞋穿了好幾年,破了再補,縫縫補補,一穿就是好幾年。
老者腳上穿著是獸皮製的快鞋,一般官差或江湖武朋友才穿這種價格不菲的獸皮快鞋。
這也不代表村民不穿,有錢的大戶人家也穿,隻不過這慈眉善目的老者身上穿的衣服已經很陳舊,連補了好些補丁,這與他腳上的獸皮快鞋根本不相稱。
小黑突然劇烈的吼叫起來,令張強麵色再變。
身後有人在接近。
今天是帶著野味來看望小翠的,身上根本沒帶武器。
張強突然大吼一聲,把手中竹編的籠子扔向老者,轉身就往後跑。
在他身後是一個倭寇,正持著武士刀逼來,小黑在主人動手的瞬間同時狂吼撲擊,閃電般撲入那倭寇的懷裏,張口便咬。
“啊……”
那倭寇的右手被小黑鋒利的獠牙撕下一大塊肉,痛得他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嚎聲。
慈眉善目的老者怒哼一聲,手中拐杖舉起,挑飛張強砸來的籠子,舉步便追。
小黑怒吼一聲,縱身撲擊,速度之快,讓人隻看到一道黑影。
“八嘎!”
老者怒喝一聲,手中的拐杖點出,小黑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呼,摔倒在地上,頭骨全碎了。
隻是略略一耽擱,張強已奔出十數步遠。
在荒山野林狩獵,不僅練就了一副強壯的身體,還練就了一雙飛毛腿。
有時候打獵,不小心撞上凶狠的野獸,跑不快就完蛋了。
此時危險,不拚命跑才怪。
老倭寇嘰哩呱啦的吼喝著,撒開腳丫追趕。
幾扇房門打開,湧出數十個倭寇,嘰哩咕嚕的跟著追下去。
張強沒命的狂奔,百忙中扭頭看了一眼,隻驚得他魂飛魄散,咬牙拚命狂奔。
老倭寇跑得比他還快,緊緊跟在他身後,僅有七八步的距離。
飛躍過幾塊菜地的籬笆,張強拚命往村外的林子奔去。
老倭寇已看出張強的意圖,奔跑中右手伸入懷裏掏摸,大手一甩,一溜冷厲寒芒疾射張強的後心。
也許是張強命不該絕,拚命奔跑中不小心絆著地麵上的什麼東東,重心驟失,呯然……
摔倒在地上,疾射而來的冷厲寒芒自他頭頂呼嘯而過。
他拚命的奔跑,人突然摔倒,強大的慣性仍令他的身體向前飛跌滾動。
老倭寇大喜,咧著大嘴巴發出刺耳的怪笑聲,縱身一躍,五指如勾,抓向張強的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