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寶是保定秦家的未來家主,秦家的長輩們自然要小心保護,秦二伯與秦四伯就是負責保護他的安全,如同他的影子一般緊跟在他身後。
夜,更深入。天,更暗,月亮都躲進了雲層裏。
夜黑風高,正是殺好越貨的好天氣。
秦天寶與宋金在城頭上巡視,站崗放哨與巡邏的士兵不敢鬆懈偷懶。
夜幕籠罩下,城內城外都靜悄悄的。
沒有發現異常情況,是不是自已太過疑神疑鬼了?
秦天寶心中正自責自已把大夥兒都弄得緊張兮兮,突聽一名士兵驚呼,“大人,那邊出了什麼事?”
順著士兵所指的方向看去,隻見遠處的山林火光衝天,照亮了整個天空。
發生火災了。
這種時候還有誰在樹林裏燒火引發山林火災?
眾人都大惑不解。
這把火是張強放的。
通往漢洲城的近道都給倭寇封鎖住了,繞道,已經來不及了,可又如何給城裏的官兵通風報信?
想了好一陣子,他才想到放火。
整個山林燃燒起來,衝天大火應該能夠引起城裏官軍的注意。
雖說是夏天,密林裏多的是枯枝落葉,地上都鋪了厚厚的一層,稍稍收集了幾大堆,他咬牙以火折子引燃。
大火借助風勢呼呼燃燒,很快便漫延整片森林,把整個天空都照亮了。
躲藏在森林裏的倭寇狼狽不堪的逃出樹林,人跑得快沒事,一些糧食輜重、不少重型攻城武器都被大火化為灰燼。
密密麻麻的一大群倭寇罵罵咧咧的,揮舞著刀槍,一路燒殺搶掠,直撲漢洲城。
還有二三個時晨天就亮了,根本沒有什麼意常情況,秦天寶自嘲的苦笑。
看來是自已太過緊張,疑神疑鬼的害得大夥兒都跟著他緊張起來。
他頗不好意思的對著宋金拱手道歉。
宋金笑了笑,表示沒什麼。
一陣整齊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在這寂靜的夜晚格外響亮清楚。
也許是士兵來換崗的吧?
一隊士兵出現,帶隊的是一身黑色戰甲的楊天橋校尉。
看到宋金站在城樓上,他眼中閃過一抹古怪神色,隨即抱拳,嗬嗬笑道:“宋大人怎麼也來巡值?”
他的目光好奇的在秦天寶身上掃了一下,便沒在意。
秦天寶從沒在公共場合露過麵,知道他身份的人自然不多,而且一身普通人的裝束,很不起眼。
也許,是梅花內衛的一名普通探子吧?
宋金略一抱拳,微微一笑,“睡不著,隻是到處走走,楊大人可是來輪值?”
楊天橋笑道:“是啊,李大人有事,讓我頂他差,嗬嗬。”
秦天寶好奇的看著楊天橋身後那些士兵,一個個長得強壯威,都是以一擋十的好手。
嗯,這些兵,應該是人家手下的護衛親兵吧?
當大官的,哪一個身邊沒有一隊親兵護衛?
秦天寶對軍事方麵所知不多,以為是楊天橋的親兵衛隊,沒有往下細想。
站在他旁邊的幾名士兵低聲說到,“楊大人身邊那些兵都是新招的吧?”
“也許吧,全是生麵孔……”
秦天寶心頭猛然一跳,漢洲近期是征招了不少新兵,隻不過也用不著連身邊的親兵護衛全換上吧?
與身邊的兩位長輩交換了一下眼神,他低聲對著站在身邊的巡值軍官低聲問道:“現在是換值時間?”
那名軍官一臉的疑惑好奇,低聲問答,“還要兩個時晨才到換值時間,楊大人今天怎麼這麼勤快?”
秦天寶心頭又是一跳,眉頭大皺。
他低聲對著那名軍官命令道:“吩咐大家做好戰鬥準備!”
那名軍官一驚,不安的看了楊天橋與他身後的那些士兵一眼,悄悄吩咐城頭上的士兵做準備。
看到城頭上巡值的士兵刀出鞘弓上弦,對準自已,楊天橋一驚,怔道:“宋大人,這是何意?”
後背給秦天寶碰了一下,宋金已知楊天橋與他身上那些士兵可疑,大手握上劍柄,雙目精光暴閃,森冷懾人。
秦天寶嗬嗬一笑,“楊大人今天可是勤快得很啊?”
楊天橋沉聲道:“這些天來軍務繁忙,本官睡不著,索性提前輪值,本官體恤士兵,有何不對嗎?你是誰?”
秦天寶一身普通人的裝束,若不是站在宋金身邊,而且背上插隊著連鞘長劍,他才不屑問呢。
秦天寶抬頭望天,滿臉詭異笑容,答非……
所問道:“月黑風高,殺人的好天氣啊!”
“你什麼意思?”
楊天橋怒聲喝問,目光卻望向宋金。
宋金麵色一沉,眼睛閃現懾人心魄的冷芒,“楊天橋,本官懷疑你私通倭寇,你若心中無鬼,便乘乘放下武器等候審查!”
楊天橋麵色大變,強辨道:“誣陷,這是誣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