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趙桐與蘇無名等人說完這些事情的時候,一名下人來報,說飯菜已經準備好,是否開飯,蘇無名等人一路趕來,倒還真有點餓了,趙桐連連點頭,隨後請蘇無名等人去用飯。
因為趙府是杭州首富,蘇無名等人又是趙桐的首席客人,所以飯菜是好的不得了,酒更是純釀,上好佳品。
蘇無名等人這番吃著,趙桐好像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情,於是頗有些尷尬的說道:“蘇大人,明天是家母的七十大壽,也是……也是上官雲的忌日,所以明天府上會來很多人,一方賀壽,一方則吊唁上官雲,此事有些……有些怪異,可家母大壽剛好趕到上官雲的忌日,在下正因為此,才心感不安。”
聽得趙桐的話後,蘇無名等人有些驚訝,當然,他們驚訝的並非上官雲被趙桐的原配逼死了可還有人來吊唁,畢竟根據唐律,上官雲就算是被趙桐原配逼死的,她還是趙家的人,屍體也得由趙家的人去埋葬,靈位自然也列在趙家,那上官雲家的人想要吊唁,自然地來趙府,雖然他們可能根本就不想來。
這是規矩,所以蘇無名他們等人並不覺得驚訝,他們驚訝的是趙桐母親的壽辰剛好是上官雲的忌日,這一喜一悲碰撞在一起,不知要發生什麼事情,那趙桐的娘親能夠承受得了嗎?
趙桐說完,蘇無名連連說道:“此事雖然怪異,但本官覺得還不至於發生什麼事情,趁著這個時間,趙老板不如說一說明天都有什麼人來吧,先說上官雲這方麵的。”
如今趙桐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蘇無名身上,蘇無名詢問,他自然是有問必答的了。
“上官雲死在我的府上,上官家的人十分的記恨於我,每年來祭奠她的人隻有她的弟弟上官博,而這個上官博每次來都隻待兩天,兩天之後立馬離開,他來的時候,也不與我們過多言語,給人一種冷森森的感覺。”
蘇無名微微蹙眉,隨後又道:“還有沒有其他人來?”
趙桐點點頭:“本來,家母七十大壽,應該熱熱鬧鬧一番的,憑我趙家在杭州城的聲望,那來客隻怕能從早上接待到晚上,隻是最近幾年,家母信佛日盛,不太喜歡講排場,所以每年過壽,都隻請了一些比較親近的人來,讓他們陪家母吃吃飯,在府上玩上幾天,然後各自離去;家母喜歡清靜,可在下覺得有些禮數不能少,所以明天府上雖隻來十幾人,可在其他地方,在下卻是讓管家擺了十幾桌酒席來款待那些昔日來往過密朋友的。”
說到這裏,蘇無名表示理解的點了點頭,從古至今,中國人都是最講究禮儀的,趙桐母親過壽,那些朋友商客多多少少都要來送些禮物,而他們送了禮物,這周桐若不請他們吃飯表示一下,就顯得太過無禮了,趙桐的母親不喜歡排場熱鬧,那在外麵設宴款待也是一樣,隻不過少了給趙母祝壽的環節罷了。
“這麼說明天來府上給令堂祝壽的隻有十幾人了?”
“正是!”
“他們都是些什麼人?”
“賤內的弟弟何斌和他的夫人萼華、在下的堂弟趙宇以及他的兒子趙悌、家母昔年閨中密友的兒子秦先和他的妹妹秦靈、再有便是在下妾室苗穎的弟弟苗栗以及家父生前的幾個朋友的後輩鄧奇、毛舉。”說到這裏,趙桐又補充道:“這秦先姐妹與家母的關係最是要好,有時讓我這個做兒子的都有些嫉妒呢!”
蘇無名淺淺笑了笑,道:“他們既然是令堂昔日閨中密友的子女,多照顧一些也是說得通的。除此之外,還有什麼人參加令堂的壽宴呢?”
“剩下的就是府裏的人了,府裏很大,下人也很多,不過他們都沒有資格同席,剩下的隻有在下的一個原配夫人何怡和一位妾室苗穎,以及便是在下的女兒趙雅了。”
“這趙雅是趙老板跟何夫人所生?”
“正是,在下隻她一位原配,後來又娶了上官雲和苗穎兩位妾室,隻是……上官雲小產而亡,我這趙家人丁也就沒興旺起來。”
趙桐人到中年,如今膝下隻有一女兒,的確有些令人傷感,蘇無名正想安慰幾句,說他還年輕,以後機會很多的時候,那趙桐也好像發現自己有些多愁善感,所以連忙笑道:“蘇大人,請用,在這裏就不必客氣了。”
蘇無名端起酒杯淺淺飲了一口,然後便不再多聊這些事情,吃過晚飯,天已經很晚了,撤去飯菜後,趙桐問府裏下人:“蘇大人等人的房間十分準備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