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無名不知該怎麼辦,而就在這個時候,丹鳳姑娘突然轉過了身,輕輕道:“蘇大人保重!”說完,丹鳳姑娘慢步向前走去,不多時便沒了蹤影,蘇無名一開始是想衝上去的,然後告訴她為了她他什麼都願意做,替那些皇室人員賣命又如何,現如今的他不還是在幫皇室賣命?
可是,蘇無名並沒有這麼做,而究其原因,是因為他太過冷靜了,他能夠透過事情的表明看到本質,也許,這丹鳳姑娘對自己的確是有好感的,可是好感歸好感,她完全沒有必要因為一點好感就得罪棣王的,更何況丹鳳姑娘明知道她對自己的好感可能結不出任何果實來。
所以,蘇無名覺得丹鳳之所以跟自己說那些話,可能隻是要以退為進,進而達到自己的目的。
既然如此,蘇無名又何必追上去呢?這樣隻會顯得自己太笨而已。
丹鳳姑娘離開後不久,蘇無名聽到了南宮燕和溫婉兒她們的聲音,她們的聲音很急切,也很擔心,蘇無名心頭一熱,連連向聲音發出的方向跑去,並且邊跑邊喊:“我在這裏……”
剛才的一切仿佛是一場夢境,而當蘇無名看到南宮燕而後溫婉兒她們之後,這夢方醒。
冬日的陽光並不是那麼的強烈,蘇無名跟溫婉兒等人從王府的花園向住處走去,途中南宮燕一直在抱怨她們的離散,而蘇無名則一語不發,思考著接下來該怎麼辦。
離開是一定要離開的,可關鍵是怎麼離開?
小小的庭院裏灑著點點陽光,把門前的青石板照的發亮,蘇無名等人回來的時候,聶知文剛好關上自己的門要出去,他轉身看到蘇無名等人,微微點頭淺笑,隨後便快步離開了庭院。
當聶知文急匆匆離開庭院之後,蘇無名發現聶知文好像變了,以前的他對自己可不是這樣淡然的,難道因為昨天自己的那些話,讓他放棄了說服自己的希望,所以他才如此的嗎?
若是如此,這聶知文可太感情用事了,可仔細想想,蘇無名又覺得不像,這聶知文是棣王的首席幕僚,其心性應該不至於如此不堪吧?
聶知文離開之後一直到傍晚都沒有回來,蘇無名一直注意著庭院裏的動靜,可是等蘇無名有了困意的時候,他仍舊沒有聽到聶知文有回來。
寒冬的夜更冷,風呼嘯而過敲打著窗欞,不知不覺間蘇無名進入了夢鄉,夢中的他有些奇怪,或者說夢中的他穿的衣服奇怪,他穿的不是大理寺司直應該穿的衣服,而是大理寺卿穿的衣服,那衣服在夢中看來是那樣的耀眼,就算是在夢中,也有點攝人心魄,讓人動容不已。
不知何時,蘇無名醒了來,他慢慢回憶自己所做的夢,突然間感覺自己的心跳加速的很快,當初他進長安城的時候,曾經暗暗發誓,一定要在長安城有所作為的,那時的他豪情萬丈,仿佛天地之間沒有他做不得的事情,可是世事弄人,他雖在長安城出了點風頭,並且因此而很快的晉升到大理寺司直,可因為皇宮密案而被皇上找個借口外放了。
如今他來這江淮之地已經快一年了,雖說辦案無數,可卻時時不見朝廷召喚,這對他來說顯然是不正常的,按理說自己破了案,也算是政績斐然,這些案件報到吏部經過審批後一定會呈給皇上的,可皇上為何沒有對他有任何褒獎呢?
難道皇上就想讓他自己在這江淮之地自生自滅,直到自己犯了錯誤,皇上好有機會除去自己以堵自己之口嗎?
蘇無名覺得這有些不可思議,雖說帝王心術難以揣摩,可自己不過是個小人物罷了,對皇上更是造不成威脅才是吧。
如果是這樣,那麼會不會是有人在京城搗了鬼呢?可自己一個大理石司直,並無得罪過什麼人才是吧?
蘇無名這樣想著,想著,倒也想出一點情況來,可是他又有點不相信,因為他想到的情況是大理寺中有人看自己不對眼,所以阻止自己回京。而他猜測的人有很多,大理寺少卿,甚至有大理寺卿。
想到這裏,本來已經平靜的心突然沸騰起來,蘇無名覺得他若想不被人耍弄,隻有變強,在那一刹那間,他想到了依附於一方,可是很快,他便勸自己摒棄這個念頭,因為他覺得還不是時候,或著說,他並沒有找到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