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棣王竟然讓聶知文深夜去找丁威,這讓蘇無名的心微微一沉,心想他們能夠如此,關係定然已經匪淺了。這棣王在杭州城取得了丁威的支持,力量已然不容小覷了;隻是刺史手中並無多少兵權,這棣王若真有異心,恐怕必須與那江南東道觀察使李景道搞好關係才行,李景道手中握有兵權,若能得他支持,至少這整個江南東道,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不過以目前的情況來看,蘇無名覺得這個棣王還沒有與李景道聯手,不然以蘇無名和李景道的仇恨,棣王斷然不會為了一個區區蘇無名而得罪李景道的;而看目前棣王拉攏蘇無名的心思,好像也無與李景道聯手的意思,這讓蘇無名覺得這個棣王是不是傻了。
可是很快,蘇無名不由得笑了笑,因為他覺得這棣王哪裏是傻了,分明是聰明的高出了一般人的想象,試想觀察使這般重要的人,皇上豈會對他疏於防範,隻怕棣王一與觀察使接觸,那長安城中立馬就會傳來一道聖旨吧。
這觀察使手中雖有兵權,可如今天下也還算穩定,他手中的那點兵力如何跟整個唐朝對抗?
所以,無論是棣王還是觀察使李景道,他們相互之間都不會怎麼來往;可丁威就不同了,丁威不過是刺史罷了,品階並不是很高,隻是掌管一個州縣的各種事務,權力雖是不小,可能給動搖皇權的力量卻是幾乎沒有,天下刺史那麼多,皇上又怎麼可能都去關注?
見蘇無名一時不語,眾人都有些疑惑,而那聶知文,則連忙開口道:“蘇大人可是真的不信,您若是不信,在下立馬帶您去見棣王,如何?”
蘇無名從剛才的聯想中回過神來,而回過神之後,他有些奇怪,甚至驚訝,怎麼自從來到棣王府之後,他就開始思考起朝堂內外的爭鬥來了?
是因為棣王府的這種氛圍嗎?還是突然與皇室人員接觸,讓他不由得感發出了這種情況?亦或者隻是因為他太小心謹慎了,生怕一不小心成了這些皇權鬥爭的犧牲品?
麵對聶知文的話,蘇無名淺淺一笑:“你說的這些我自會求證,不必勞煩聶公子帶路了,不過現在本官卻很想知道,丹鳳姑娘被殺那天,你最後一次見到他是在什麼時候?”
聶知文微微凝眉,許久後道:“確切的說,那一天我都沒有見到丹鳳姑娘,蘇大人若是想知道丹鳳姑娘的事情,不妨去問柳高,他可是丹鳳姑娘很瘋狂的追求者,以前丹鳳姑娘在青樓裏的時候,他可是每場不落的。”
聽到柳高瘋狂追求過丹鳳姑娘,蘇無名猛然一驚,不過很快,又恢複神情,道:“聶公子對這些倒清楚的很啊!”
聶知文笑了笑:“實不相瞞,在下也是很喜歡丹鳳姑娘的,隻是沒有柳高喜歡的那麼瘋狂罷了。”
蘇無名微微頷首,道:“既然如此,那本官再問最後一個問題,對於丹鳳姑娘被殺的密室問題,你可有什麼看法?”
聶知文剛要開口,蘇無名突然淺笑道:“希望聶公子不要再以自己不是神斷不是大理寺官員的借口進行推脫,聶公子是聰明人,難道就不想挑戰一下這密室之謎?”
聶知文臉色有變,許久後淺淺一笑:“在下對這密室之謎的確很感興趣,隻是到目前為止,在下還沒有想明白。”
蘇無名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聶公子不如想想,興許你想出了密室之謎,也就破了案,幫丹鳳姑娘報仇了呢。”說完這些,蘇無名不再聽聶知文說什麼,很是直接的轉身離去,南宮燕在離開之前看了一眼聶知文,隻見聶知文眉頭緊鎖,好像在思索什麼事情,對於蘇無名等人的離開,他也隻是微微聳了聳肩。
與聶知文分開之後,溫婉兒問道:“如今我們去什麼地方,做什麼?”
蘇無名想了想,又笑了笑,道:“你們先去休息吧,我自己一個人去見棣王。”
大家相互望了一眼,很快明白過來,蘇無名要去向棣王求證聶知文所說之事,而這事棣王定然不想很多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