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深,閣樓外寒風呼嘯。
屋內的氣氛更是詭異,那些廚子不語不發,蘇無名站在那裏,似乎也沒有什麼要說的,南宮燕越來越看不下去了,她還想再發火。
可就在這個時候,棣王突然望向蘇無名,問道:“蘇大人可有話要說?”
蘇無名嘴角微微抽動,道:“孔王妃被殺,下官心中實在悲痛,不過至於剛才這我廚子說下官因為去了一趟廚房有可能是殺人凶手的事情,下官卻是不敢苟同的。”
棣王神色並無任何變化,問道:“怎麼說?”
蘇無名淺淺一笑:“其實理由是有很多的,首先,我親自去廚房,不過是想做一道菜給我的夫人和朋友品嚐罷了,並無什麼下毒之意,更何況,下官初來棣王府,根本就沒有見過這位孔王妃,下官又何來謀殺之心?再者,下官整日與謀殺以及命案打交道,各種謀殺手段下官是見的多了,若下官真心想要謀殺孔王妃,絕對不會用這麼明顯這麼笨拙的手段,讓人一眼便懷疑上自家的。”
說這些話的時候,蘇無名抬頭看了一眼那個剛剛站出來說話的廚子,他說這話,無非是為了自己的性命,隻是他不該將蘇無名的事情供出來,蘇無名雖說心胸寬廣,可也絕不容人落井下石。
蘇無名看那廚子的眼神,棣王是看在眼裏的,隻是雖看在眼裏,棣王卻並沒有任何反應,隻冷冷問道:“這麼說來,蘇大人覺得這件命案如何?”
蘇無名微一拱手,道:“凶手要殺的人其實並非孔王妃,其實凶手殺誰都可以,隻是孔王妃恰巧在那個時候要了一碗蓮子羹,這才導致了被毒殺的;而之所以會如此,想來無非是凶手見下官進了一次廚房,於是便想著下毒害人然後嫁禍被下官。”說到這裏的時候,蘇無名又忍不住歎息一聲:“下官斷案不少,沒想到今天竟然被人給懷疑上了。”
蘇無名的話雖說隱晦,可仔細想想,卻也能夠明白,無非就是有人不想他繼續呆在棣王府,亦或者那人甚至不像蘇無名投靠棣王,所以才來了這麼一招說反間計不算反間計的反間計。
棣王何等聰明,自然明白這點,而明白這點之後,本來冷冷的臉色突然露出一絲疑惑和一絲驚慌來,其實無論是誰在明白這件命案的目的後,都會迷惑和驚慌的,因為棣王想要蘇無名投靠他這件事情,外人隻怕少有人知曉,可如今竟然有人要阻止蘇無名投靠自己,那麼這個人亦或者這個人背後的支持者想來是與棣王不對付的,他殺人嫁禍給蘇無名,便是要削弱棣王的實力。
而這個凶手,很顯然就在棣王府內。
隻是棣王有些不明白,什麼人竟然會把他當成大敵,在這杭州城附近,那個王爺亦或者高官想著要與他作對?
難道凶手是皇上的人?當棣王想到這裏的時候,忍不住搖了搖頭,他覺得這種情況不太可能,如果皇上要阻止蘇無名投靠棣王,方法多的是,一句話一個命令就行了,何必通過殺人來挑撥?
如果不是皇上,那麼會是誰呢?棣王突然覺得自己腦子很亂,很多事情一時間竟然串聯不起來了,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看了一眼蘇無名,此時的蘇無名神色平靜,好像根本就沒有將這回事放在心上。
見蘇無名如此,棣王心頭猛然一動,於是開口道:“蘇大人所言極是,像你這樣的人,斷然做不出殺人事情來,而本王向來也是極其相信你的,既然如此,這件命案就由你來調查吧。”
聽了棣王話後,蘇無名並沒有表露出欣喜之色,因為對他來說,他突然覺得自己的選擇是對的,從剛才棣王的反應來看,他還不能做到喜怒不行於色,這也就說明他的城府還是不夠,而要想在這皇權鬥爭中勝利,沒有城府是不行的,跟著棣王,隻怕後果堪憂。
雖是看出棣王並非良主,但這棣王府的命案該調查還是要調查的,而且此時蘇無名的心中也有和棣王一樣的想法,是什麼人要把罪名嫁禍給自己,他為何要挑撥他與棣王之間的關係?
本來,蘇無名就不想與棣王產生什麼關係,所以命案的發生對他是有利的,可那個凶手卻萬萬不該擺蘇無名一道,讓蘇無名受這殺人凶手的嫌疑。
所以,這讓蘇無名很惱火,他一定要將凶手找出來。
棣王將這件命案交給蘇無名後,便帶人離去了,整個閣樓沒有了棣王的存在,突然氣氛輕鬆了好些,那些廚子還在跪著,蘇無名冷哼了一聲,看了一眼那個將自己進廚房的事情說出來的廚子,問道:“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