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些?”蘇無名有些不敢相信,隻是一粒很普通的珠子,外人若是得來,也是賣不了大價錢的,何以為此殺人。
難道凶手仍舊是香山寺內的人,可香山寺內的人就算得到了佛珠,隻怕也是不敢拿出來的吧。
這個時候,悟達和尚搖了搖頭:“自然不會這麼簡單,為了弘揚我寺佛法,在這幾十年間,那佛珠已經被我們宣揚的神乎其神了,在那些佛教徒眼中,佛珠中蘊含著無窮的力量,能夠讓他們實現任何的願望,想來凶手殺人,便是為了這個吧。”
世人愚昧如斯,蘇無名輕歎一聲後,帶人離去了,既然悟達和尚不是凶手,那他們隻有去尋找真正的凶手。
凶手既然能夠做出為佛珠殺人的事情來,想來必定是聽說過佛珠的那些傳聞的,為此他得到佛珠之後,少不得要許一些願望,而像凶手這樣的人,他的願望隻怕是俗不可耐的。
而俗不可耐的願望,一粒普通的佛珠自然無法實現,那麼當凶手發覺佛珠並不能給他帶來力量的時候,他會怎麼做呢?
香山寺佛珠被盜的事情蘇無名嚴密封鎖了,並且在下山之後,蘇無名悄悄找來了幾名衙役,讓他們假扮成收購珠寶的商人,在整個錢塘縣城到處轉悠,那凶手發現佛珠很是普通,丟了又可惜,想必是會拿來換錢的吧。
將那些衙役分派出去之後,大家便隻需要呆在家裏等消息便是,這件命案從一開始的混亂到各個嫌疑人的排除,已經過了好幾天時間了,凶手也應該發覺佛珠很普通了,而且縣衙一點沒有傳來懷疑凶手是另外一人的消息,凶手應該覺得自己很放心,賣佛珠,興許正是他此時心中所想。
將衙役派出去之後的第二天正午,縣衙那邊傳出了消息,說衙役抓住了一個十分可疑的人,那人向人兜賣佛珠,剛好被假扮成商人的衙役給抓住了。
那是一個很清瘦的年輕男子,大概不過二十多歲,長的十分瘦弱,頭發微黃,給人的感覺就是營養不良,他被抓之後,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低頭不語。
蘇無名等人來到縣衙之後,問錢勝道:“那珠子可讓香山寺的和尚辨認?”
“回蘇大人話,已然辨認,正是香山寺丟失的佛珠啊,這個人,正是在街上賣佛珠的人。”
此時的錢勝聰明了很多,雖然眼前的男子是賣佛珠的人,可他並沒有說他是凶手,因為他覺得蘇無名不喜歡沒有證據便說別人是凶手這種事情。
而事實確是如此。
蘇無名望了一眼那名男子,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男子此時的眼神暗淡無光,他看了一眼蘇無名,用一種很是低沉的聲音說道:“杜宇。”
蘇無名點點頭:“這佛珠耐香山寺的佛珠,而且是在香山寺悟通方丈被殺時丟的,如今佛珠在你手中,你可承認殺人?”
殺人二字從蘇無名口中說出之後,杜宇神情突然一變,想來他雖然毫無生氣,可殺人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件嚴重的事情,他身心受到震撼,也是必然。
隻是此時的他,卻又那裏能夠辯駁得了呢?
沉默,許久的沉默。
而許久的沉默過後,杜宇點了點頭:“悟通方丈是被我殺死的,我……我不是故意的。”
殺人就是殺人,無論是否是故意,他都殺了人,都要受到法律的製裁。
如今,香山寺發生的命案總算是要破了,隻是還沒破,一件案子的了結,是需要動機和殺人經過的,這些都必須記錄在案,不然隻簡簡單單說凶手是誰,是不符合規矩的,而且上報到吏部,吏部的人也不會通過審批。
蘇無名並沒有理會杜宇所說的不是故意殺人這句話,他隻是很冷淡的說道:“將當時的事情說一說吧,包括你殺人的動機。”
杜宇張開欲言,可最後還是歎息了一聲,並沒有將自己想說根本沒有動機的話說出來,他沉默了一會,道:“我……我聽說香山寺的佛珠很靈驗,就想著能夠偷來,那天我上了香山寺之後,就偷偷進了悟通方丈的房間,可正當我找佛珠的時候,悟通方丈卻回來了,我一時心急,就躲在了悟通方丈的衣櫃裏。”
杜宇說到這裏停了一停,想來是覺得後麵的話語說出來實在有些不雅,所以有些猶豫,該怎樣將當時的事情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