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雖好,終究不能長待。
在家休息了兩三日之後,蘇無名一行人隨即赴往長安,因為這次可能要在長安久住,所以帶去的東西不少。
長安離洛陽並不算很遠,一行人走了三四天後,終於在一個初春的傍晚再次來到了長安城。
長安城像他們走是那般繁華似錦,街上行人來來往往,各色人等忙忙碌碌,都在為了一家老小的溫飽而奔波著。
黃昏時起了風,風有些清寒,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蘇無名抬頭望天,見黑雲壓城,仿佛一場春雨將至,幾人並沒有住所,為了避免淋雨,隻得先找一家客棧住下。
客棧名曰喜客來,客棧老板是個有些胖的中年男子,對人很是客氣,而且經常笑吟吟的,蘇無名等人將行李搬進屋後,這才下樓吃飯。
飯菜都是這裏最好的,味道十分的不錯,而就在大家吃飯的時候,外麵突然來了一陣狂風,然後雨便來了。
雨不算很細,也不是很大,飄飄灑灑的很是詩意。
此時客棧的客人並不是很多,不過去注意外麵雨的更少,想來唐朝雖說詩風最盛,可也不是每個人都有一顆詩意的心。
雨聲咋瓶如曲,蘇無名的心在這一刻突然放鬆了下來,他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望著窗外細雨,街上奔跑的行人,突然覺得生活可以是非常美好的,那種來到京城可能要麵臨的各種危機,在這一刻消失不見了。
人生在世,太過顧慮,終歸是活的不開心吧。
雨聲在耳邊呢喃,南宮燕托著下巴,道:“真想在雨中跑一遭才算過癮。”
“妹妹淨說胡話,如今天寒料峭,生了病可如何是好?”
“姐姐,我說笑呢,那能真的的去跑,不然還不被人認為是傻子。”
幾人說笑一番後,溫婉兒將話題引到了大家都急切想要解決的事情上。
“相公,如今我們回到了長安,是不是該置辦些房產了?”
“是啊,蘇郎,我們這麼多人,總不能一直都住在客棧吧。”
客棧雖好,畢竟不是家啊,這點蘇無名又豈能不知,隻是長安不比其他,長安物價房價都是很高的,當年白居易初入長安的時候,還被人說長安居大不易呢,更何況他蘇無名。
當然,幾人在京城買下一處房產倒不是什麼難事,畢竟他們在外經營一年,手裏的積蓄還是有的,隻不過他們手裏的積蓄在京城買的房子,隻怕不會讓人滿意。
想要買大房子,讓家人都住的舒心,必須要掙錢才行的,可如何才能掙錢呢?
在長安城這個地方,掙錢容易也難,若是有權有勢,錢財自動就會跑到你的手裏,可若是沒有,你就隻能繼續努力了;而努力又分好幾種,要麼是經商,古往今來,錢財多半都掌握在商人手中,可見經商是最賺錢的。
所以,少不得他們的絲綢鋪子還要繼續開起來。
而除了經商之外,剩下的就隻有靠才名了,在古代,才子是有特權的,比如溫庭筠這樣的才子,去青樓就不用掏錢,如果他想要在長安買房子,也自然會有慕名的人送給他,就像當年白居易一樣,才情一露,便被人高讚有才如此,居亦何難!
所以,要想在長安居住下去,要麼經商,要麼有才名。
經商是一定要做的,隻是蘇無名身為官員,是不宜出麵的;而才名,蘇無名也有,可那畢竟是偷來的才名,想靠這個發財,未免有些不切實際,而且容易露餡。
所以一番商議之後,蘇無名覺得還是先買一個小一點的府宅住著,等有錢了換個大點的,自己的兩位夫人並非貪慕虛榮之人,想來不會說什麼的。
不過這些都不是短時間能夠解決的事情,所以客棧,他們少不得要住幾天的。
雨一直未停,夜深的時候,春雨倒真的有些潤物細無聲了。
這一夜睡的很是香甜,次日天晴,客棧後院的幾株柳樹發了新芽,仿佛一夜之間,春回大地了,而且回來的是這般明顯。
吩咐江英和林雲兩人在客棧照顧兩位夫人後,蘇無名帶著唐雄去了大理寺,如今蘇無名從外麵回來了,總歸是要來大理寺報道的,以後大理寺有了什麼任務,也好通知他。
一年不曾回來,大理寺變了不少,當然,變的隻是人罷了,有的人已然離職亦或者他調,有的人則心性改變,不再是以前的那個他了。
蘇無名回來的消息很多人都是知道的,隻不過很多人對他並無多少熱情,之前大家在一起的時間很短,談不上是朋友,蘇無名回來就回來了,再者大家各有陣營,說不定以後就的敵對關係,沒有事何必裝的那麼熱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