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雲忠的神色更差了一些,麵對自己父親的質問,他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這一點頭,幾乎已經注定了很多事情。
柴啟怒不可揭,突然上前給了柴雲忠一個耳光,柴啟打蘇無名,蘇無名敢躲,那唐雄也敢擋,可他打自己的兒子,他的兒子可是一點不敢躲,更不敢擋的,因此一個響亮的耳光在客廳響起之後,整個客廳突然安靜了下來。
曹滿心中很是解氣,可臉上並未露出任何表情,如今他雖然想為自己的女兒報仇,可更想完成自己心目中的計劃,以前他想完成自己的計劃,需要自己的女兒跟柴雲忠成親,後來自己的女兒被殺,他覺得這個計劃恐怕要擱淺了,可是如今他又看到了希望,隻要用這件事情來威脅柴啟就行了。
朝廷中人,喜歡用威脅這個手段的人多了去了,曹滿並不認為自己是君子,所以他也可以用威脅的手段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不過現在最先要做的,卻還是抓住那個靈官為自己的女兒報仇。
所以這個時候,曹滿望著柴雲忠問道:“雲忠,我且來問你,那個靈官殺死我女兒可是受你指使?”
柴雲忠聽了這話,突然跪下了連連搖頭道:“沒有,絕對沒有,我怎麼可能指使靈官殺人嘛,是……是那個靈官太愛我了,聽說我要跟曹瑛成親之後,他便受不了,便背著我殺了曹瑛,他直到殺了人之後才告訴我這件事情,我當時害怕極了,也不敢將這件事情說出去,一切都是那個靈官所為……”
在這個世上,有句話叫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夫妻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兩個男人,他們隻怕連最基本的身體接觸都是不完整的,更別說彼此內心的感情了。
如今麵對殺人命案,柴雲忠自然是要把自己摘幹淨了才行。
而對於這個答案,蘇無名和裴休他們雖然不怎麼讚同,可曹滿卻是微微頷首了的,他頷首之後,對那柴雲忠道:“好,伯父我且相信你一次,那就請你將靈官現在何處說出來吧,本官為女兒報仇,隻抓罪魁禍首。”
柴啟聽得曹滿這話,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希望來,於是連忙指著自己的兒子喊道:“你還愣在那裏做什麼,趕快把那個殺人凶手在什麼地方說出來?”
柴雲忠看了一眼蘇無名,最後說道:“我已經有些時候沒見過他了,他現在應該還在沁馨園吧!”
“柴公子,那靈官已經離開沁馨園了,你不知道嗎?”裴休望著柴雲忠冷冷問道。
柴雲忠一驚,隨後連連搖頭:“我不知道,他……他怎麼離開了?”柴雲忠有些悵然若失,不知是因為靈官的離開讓他有些為難,還是覺得靈官離開之後,讓他的心裏多少有些缺失。
曹滿微微凝眉,隨後對裴休道:“裴大人,以你們府衙的勢力,想要抓住一個逃犯應該不是什麼問題吧。”
裴休麵露難色,可最終還是點點頭:“自然不難!”
而就在這個時候,蘇無名突然淡淡一笑:“其實想要抓住那個靈官,又有何難呢?”
“哦,你有辦法?”曹滿望著蘇無名,不過此時的他已經不想再露出任何的表情了。
蘇無名點點頭:“隻要柴公子肯幫忙,抓那靈官一點問題沒有。”
大家相互張望了一眼,那柴雲忠則臉色蒼白的可怕,仿佛自己掉進了一個圈套。
柴雲忠被抓了,不日問斬,這個消息傳出去之後,蘇無名和裴休等人便在府衙裏等,他們要等靈官親自登門認罪。
一個男人既然肯為了柴雲忠殺人,那麼對於這個男人來說,他的愛可能比柴雲忠的愛要強烈的多,也更盲目的多,若是他知道柴雲忠承擔了殺人的罪名,他會怎麼做呢?
人性的扭曲有時是可怕的,這種可怕包括會讓人作出殺人的舉動來,也包括讓人作出犧牲自己的行為來。
次日中午,長安府衙來了一人,那人一襲素白,麵頰很是俊美,比女子還要俊美,一顰一笑間都帶著一股懾人的魅力,可惜他是個男人。
他自稱叫靈官,是殺死曹瑛的凶手。
蘇無名的猜測最終還是對的,這個靈官愛柴雲忠愛的發狂,愛的可以為他做一切事情,他的愛談不上高尚,可卻十分的純粹。
愛了,就這麼簡單,隻是因為愛了。
靈官伏法之後,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這些情況蘇無名他們大多都已經猜到,而在靈官說的這些話中,卻把所有的罪名頭攬到了自己身上,聲稱自己因為太愛柴雲忠,所有才瞞著他做了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