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汗珠,從七叔額頭滲出。
午陽深思的雙眼,看著銀刀的缺痕,不解的搖著腦袋,“斬鐵如泥,如今卻被一口血噴出缺口。”講完,午陽那張麵無表情的臉,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微笑。
我站起身,趕忙將七叔拉到身後。
午陽不可思議的看著我,“黃泉,你早知道我在附近,刻意利用蘭心將我引出來,對嗎?”
我微微一笑,“你收手吧!在鐵頭家,蘭心本有充分時間置我於死地,但她放棄了。剛才那把飛刀也是如此,雖然奇快無比,但我夾住它的時候,我卻絲毫感覺不到力度,即便我不閃不躲,也不至於置我死地。”
午陽將銀刀放下,滿意的對我點點頭,“逢人隻說三分話,未可全拋一片心,你才是深藏不露,哼!”話畢,刀鋒一轉,利刃衝外,奔著我再次襲來。
我站定身形,銀刀即將貼近我喉嚨時,眼睛一閉,腳下一跺,銀刀如果月光傾瀉,劃破空氣的聲音,在耳中回蕩,定鬼咒彙於掌中,打在午陽胸口。
一口氣散掉,我和午陽各退了一步,胸前殷血,皮開肉綻的一刀,連同衣服被狠狠地劃開,一條深可見骨的大口子,鮮血直流。
午陽一刀沒了解我,詫異我怎會有如此快的速度,閃過這一刀,提刀再上,這一次,七叔也動手了,一左一右,合戰午陽。
由於我所學的術法,都是驅鬼趕魂,對於人,實在沒有什麼致命的招數,七叔雖然加入,但也是,五十步笑百步。
午陽生猛,沒有華麗的招數,出刀一刀狠過一刀,一刀快過一刀,幾招下來,我和七叔身上都見了紅,殺死我們二人,隻是時間問題。
我胸口挨了一腳,午陽抽出空擋,銀刀在手腕轉了一圈,刀鋒反轉,呈反手握刀姿勢,奔著七叔的脖頸劃去,這一刀,午陽開足了馬力。
我大驚,之前打鬥,我泄了那道氣,如果午陽下死手,七叔必死無疑。
銀刀已經貼上七叔的喉嚨,電光火石,午陽卻停滯了動作,僵在半空中,隻見,午陽臉色又紅又紫,眼珠都快瞪出來了,手一鬆,銀刀的利刃,從七叔脖子掉下來。
一口黑血從午陽口中滲出,“午陽,你怎麼了?”丁蘭心馬上攙扶住他。
我上前將七叔拉到身後,我們都看得出,血的顏色,午陽已經中毒很深,剛才那幾招殺招,已經把午陽逼到強弩之末。
“七叔,你快救救他啊!”丁蘭心抹著眼淚,嚎喪著對我們喊道。
七叔擦著脖上的血跡,“他五髒俱損,中毒最少有一年時間,我救不了。”
眼下,丁蘭心哭得快岔氣了,哀嚎、祈求的眼神望著我,我忍著身上刀口的疼痛,蹲在午陽身邊,“你偷《通靈隱決》就是為了給你續命?”
午陽的眼神已經渙散,對我無助的點點頭。
我喘了一口氣,“你知道麼?如果我不出手,神仙也救不回你。”
聽出我話內的玄機,丁蘭心一下跪在我身前,抓住我的衣服,“黃泉,我求你,隻要能救活午陽,我償命,我給段紅旗償命,你讓我怎樣都行。”
我一把扣住午陽的脈門,“午陽,我問你!你到底是朋友還是敵人?”
無神的目光看了一眼丁蘭心,對我點了點頭,歎著氣,“敵人,咱倆永遠也不能成為朋友!”
“好!”我從胸口蘸了點血,拇指頂住午陽的心門,混起全身的力氣,摁了下去,午陽眼珠一下瞪大,漸漸渙散的合上。
丁蘭心看呆了,絕望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不相信的說道:“你殺了他,殺了午陽!”眼角不再有眼淚流出,臉上帶著微笑,從兜裏摸出一把飛刀,對自己喉嚨猛地刺去。
“碰!”一聲悶響,七叔眼疾手快,一腳踢在丁蘭心手臂上,重重歎了口氣,“黃泉隻是暫時封住他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