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打鬥聲,讓胖雷幾個人都醒了,齊刷刷跑到我身後,眼前的黑衣人,動作招式雖然有板有眼,但每一招下來,似乎都不是殺招。
七叔點燃了煤油燈,衝著前麵大喊,“什麼人?”
由於尹半也在我身後,我不敢向七叔打暗語,盡量向後壓著腳步,隻能看見黑衣人露出的一雙眼睛,清澈如水,在黑暗中顯得格外亮。
黑衣人腳尖一點,將匕首點起,反攥在手中,奔著我再次襲來,匕首的刀刃鋒芒刺眼,我不敢怠慢,即便如此,在過招中,我也吃了虧,畢竟我的專業不是打架,幾招下來,身上的衣服被開了好幾條口子。
匕首在黑衣人手中如靈蛇躥動,我趕忙俯下腰身,對方是我的敵人?既然敵人不可能隻派一名殺手前來,在茫茫沙漠邊緣,誰還和我們有仇呢?
此時,我不想廢話,腳後跟用力,下沉身體,逮住空擋,用力肩膀撞了過去,結實的一下,將其震退幾米,腳下七鬥步劃開,“陰陽逆順秒難窮,逐鹿經年苦未休,若能達得陰陽理,天地都在一掌中。”
一口氣順利沉於丹田,心也踏實下來,後麵的胖雷醒過盹,“這誰呀?大晚上不讓人睡覺,黃泉,你麻利點,明天咱們還得起早呢?”
黑衣人一言不發,眼中慢慢泛出精光,那有特有的幽冷氣質,仿佛讓我一下回到曾經最美好的日子,那段讓我銘心刻骨的經曆。
任何東西,隻有在失去以後,才體會到鑽心的痛!
眼前的人,我已經大概知道她是誰了,一口氣慢慢鬆懈下來,要知道,憑她的外家功本事,隻要我一抬手,就能了解她的性命。
身後的胖雷仍舊莫名其妙,“喂,黃泉你愣著幹什麼?趕緊打呀,你丫的,到底行不行啊?”
冰涼刺骨的眼神,僅一瞬間,那麼幽怨,那麼淒涼,沒有曾經的曾經,讓我一下笑了出來。
黑衣人不再猶豫,匕首一橫,刀鋒奔著我的脖頸劃來,速度奇快,轉瞬間,我已感覺到喉嚨處的絲絲涼意,利刃戛然而止,死死貼在我脖子上。
“你為什麼不躲!”話音冰冷,不帶有一絲感情。
此時,不光是我,身後的胖雷,也聽出這獨有的音色,“這……這……這這這……”
我深吸一口氣,嘴角仍掛著笑意,“我為什麼要躲,你若想殺我,還會等到今天動手麼?”
黑衣人幽怨的眼神,不閃不躲,冷漠如水,寒徹似冰,我向前頂了一小步,她也跟著退後一步,身形始終和我保持著距離,“我曾說過,隻要你答應我,今生今世,你就是我的女人。話猶在耳,曆曆在目!”
黑衣人冰冷的眼神,沒有一絲漣漪,仿佛我的話並沒有觸動她,架在我喉嚨處的利刃,也沒有拿開,冰冷的語音讓本就寒風凜冽的夜晚,變得毫無溫度,“你這麼肯定,我不會殺你?”
“蘭心,你還有更厲害的手段,不是麼?”我收起笑容,語氣溫和的回道。
丁蘭心遲疑了,腳步不由自主後退一步,抬起的匕首……許久!才放下來,抬手摘下臉上的黑麵紗。
“蘭心,你……真的是你……”七叔一步頂上前來,大聲質問著,“為什麼?你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誰指示你?”
丁蘭心臉上死一般的表情,眼神清靜似水,久久望著我,“殺了我,咱們的賬扯平。”
我沒回答,隻是淡淡搖了搖頭。
丁蘭心表情仍舊沒有變化,“殺了我,你們快走,離開內蒙!在我能控製自己的時候,或許還來得及。”
“什麼?”七叔大急,挑著眉頭,上前抬起丁蘭心的手,一把扣住脈門,臉上的神情越來越凝重。
此時,我很擔心七叔的安全,丁蘭心莫名其妙出現,絕不會那麼簡單,一口氣瞬間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