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靜靜等待邱石將屍體的四肢和兩肋剖開,下刀的手法果然精妙,我和七叔都拋去讚賞的目光。
這時,莫展輝從檔案室走出來,到台案前看得嘴巴呈o型,遲疑了片刻,深吸一口氣,“我日你們奶奶……”喘了半天氣,身後小劉朝這邊走來,莫展輝擰眉瞪眼,對著我們挨個指了指,轉過頭,“哈哈!小劉,我忘記一件事,再隨哥哥走一趟,來!來!”說完,上前摟著小劉肩膀,繼續朝檔案室走去。
邱石看著屍體,對我喃喃的搖頭,表情無奈,我輕輕一笑,“穿上衣服一般家屬不會看,我參加過幾次葬禮了,沒事,沒事!”
轉身,低頭看著屍體上的傷口,破開皮肉,將黑色的神經腺露出來,摁了摁,軟綿綿的感覺,七叔問道:“有什麼問題麼?”
汗水不知不覺的從額頭滲出,“問題大了,屍體冷凍這麼時間了,神經線還那麼軟,說明什麼?”
我抬頭看向邱石,這是他的老本行,很快就給出明確答案,“兩種,第一:死者在死前高度緊張,神經一直處於高度緊繃狀態。第二:被注射過藥水,有很多種,例如麻醉藥!”
四肢的神經腺全部綿軟無力,隻有在死後凍僵後,神經腺才會慢慢收縮,以至於達到不被凍住的效果。
但,我看向死亡報告單,心肌梗死……
我問道:“邱哥,心肌梗死與心髒驟停是一回事麼?”
邱石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差遠了,如果是第一種可能,也會造成長時間冰冷,神經腺萎縮的現象,但如果心髒驟停,神經腺絕對會被凍死。”
我心中漸漸有了答案,死者生前受到巨大折磨,年僅二十三歲,如果沒有先天性心髒病不會突然心肌梗死,眼下,也來不及排除這種可能了,姑且認定,張雅身上被人注射了大量的麻醉劑,導致心髒負荷過大,心脈不流通。
麻醉劑!是科學認定,在道家人看來,就是另一種解釋。
邱石看我有了答案,“黃老弟,我回去拿試劑,一驗便知。”
我搖著腦袋,“不用了,催眠一個人,太簡單了,邱哥!您和莫局長到底有多少仇人?如果你還不告訴我,我怎麼幫你確定凶手?抓不到凶手,我根本沒法幫你。”
一句話戳到邱石命門,頓時啞口無言,我無奈歎了口氣。
“我操,這是哪來的,你丫到底說不說?”一句話打亂我的節奏,莫展輝的叫罵聲,從檔案室裏傳出來,我和七叔對了個眼神,“邱哥,把遺體的衣服穿好,我先過去看看!”隨即將鑰匙扔到台上,和七叔向檔案室跑去。
進門後,看見莫展輝掐著小劉的脖子,將他逼退到牆角,槍口頂住小劉的腦袋,正在惡狠狠的叫罵,“草,這到底是誰的?你不說,我現在就蹦了你。”
我在屋子裏掃了一圈,看見地上有一張人形狀的紅紙片,撿起來一看,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七叔馬上喊道:“莫局,先等等。”
且觀,一張紅紙被剪成小人形狀,上麵寫著邱石的名字,以及……生辰八字,將小人翻過來,“敗天天轉,敗地地裂地龍死,敗山山脈絕,敗人人有情仇,敗鬼鬼滅亡,奉法老仙來赦令,令到奉行。”
犁頭巫家!默默歎了一口氣,這是書中一句原封不動的咒法,意為詛咒,轉身飛奔出去,看著邱石已經死者穿好衣服,我上前一把推開邱石,將壽衣撕扯開,把遺體抻了出來,趴在台案上,了然於心,操他媽的,真夠狠的!
這時,七叔也從檔案室出來,莫展輝揪著小劉的脖領子,將他拖拽出來,看了看片體鱗傷的遺體,小劉驚訝的不可思議,伸出手指,“你們?你們到底在幹什麼?不行,不行!我要報警!”
小劉驚慌地語序錯亂,我斜楞著眼瞪著他,轉頭對七叔解釋道:“七叔,這是犁頭符咒,道陵真人真是字字珠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