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煙灰缸內的煙頭也逐漸增多,可是,我並沒有等到任何偷襲,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直到第二天早晨,感覺有人在碰我,一下間,猛然驚醒,從沙發上跳起來,看見張雅的大眼珠對我一眨一眨的,我深深喘了口氣,看了眼時間,才六點多鍾,“這麼早就起來了,幹嘛不多睡會兒?”
張雅愣愣的看了我一會兒,噗嗤笑了出來,“黃泉哥,你睡覺真有意思,坐著都能睡著。”
我揉了揉眼睛,裏外屋看了一圈,“午陽沒有來,這不是好信息,這件事情結束前,你都要寄宿在我家。”
張雅雖然口頭上答應,但臉上的為難,溢於言表,雙手揪著衣服,“這……這也太……那啥了,天天晚上往你家跑,別人會怎麼看我?”
我深深呼了口氣,看著窗外,“臉麵重要,還是命重要?”
我們下樓,準備上班的時候,看見我的車旁站著一個男子,腦袋上戴著帽子,帽簷壓的很低,左臂長長的袖筒內空空如也,張雅也注意到這一細節,我輕輕壓了壓手掌,示意她不要跟上來。
慢步走上前,“午陽,是你麼?”
站在我車窗旁的男子,轉過頭,菱角分明的五官,久違了,對我輕輕的點頭,“黃泉,你答應過我什麼?”
我無奈的攤了攤手,“我說,午陽,在我家樓等這麼長時間,就是為了問我這些?”
午陽漸漸抬起眼皮,“你昨天為她擋了一刀,就知道我會有第二次攻擊,刻意將她帶到你家來?”
我點頭,“不問青紅皂白的做事,天下間,恐怕隻有你了,還等什麼?為什麼不動手?”
午陽嘴角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我知道,以你現在的本事,我根本不是對手,但,後麵那名女子,我一定要殺。”
“午陽,我和張雅什麼事都沒有,你別逼我!”
午陽倒是坦蕩,露出胸前亮白的銀刀,“你也可以殺了我,對於你來說,很簡單,否側!你背信你的誓言,別怪我斬盡殺絕。”
聽到誓言二字,我被氣笑了,“我說午陽,一天到晚沒點正經事做,蘭心在最危險的時候,不見你出現過,一天天就盯著我有沒有背信誓言,你當初答應我什麼?不會在鬆海市出現,放屁呢?”
此時,我有些急眼兒,礙於身後的張雅,我不算給午陽第二次偷襲的機會了,還沒等他回話,“陰陽逆順秒難窮,逐鹿經年苦未休,若能達得陰陽理,天地都在一掌中。”七鬥步劃了出去,一下近到午陽身前,銀刀還沒亮出,被我一掌拍在刀身上,他退後了數步。
獨臂的午陽,雖然身手不減當年,但畢竟少了一條胳膊,和現在我的相比,還是有不少差距,但這話,我並沒說出來,午陽一向眼高過頂,回身閃出銀刀,奔著我衝過來,不躲不閃,後退一步,一把拿住刀背,踢出兩腳,將午陽的腿,踢了回去,近身一步,頂在他身前,“午陽,我現在能隨時要你命!”
午陽額頭上已經滲出汗水,刀身被我死死扣在手中,不能動彈分毫,“那你還等什麼?隻要我活著,你一定會要那個女人死。”
“丁蘭心出家了。”
“你說什麼?”午陽眼睛一瞬間瞪大,詫異的看著我。
我怕長長出了口氣,“你不要不講理,她身重繹馬咒,魂魄已是不全之人,唯有我和她移魂,才能幫蘭心續命,此行龍門山,她拜得道陵真人為師,就是為了和我撇清關係,清心寡欲,讓身上的繹馬咒自動消除,張雅!隻因為你昨天出手,為了一個局外人的安全,我才把她帶回家,明白了麼?如果你還一意孤行,就別怪我下死手了。”
“當啷”一聲,刀身被我泄了力,掉落在地上,午陽木訥的雙眼,久久未定魂,看他沒有再動手的意思,我後退幾步,將張雅召喚過來,開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