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姑娘?伍子安望著薑九兒,雖然他很想相信這個判斷,但是卻實在無法相信。
“會不會聽錯了?”伍子安忍了一會,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不會。”薑九兒道。
“那你為什麼不猜這聲音是書姑娘的?”伍子安問道。
“我又沒聽過書姑娘的聲音。”薑九兒理直氣壯,然後反問,“難道她們的聲音像嗎?”
“她們是雙胞胎。”伍子安道。
“是嗎?”薑九兒有些吃驚。
伍子安突然覺得薑九兒很不靠譜,查案其實是一個搜集線索的過程,線索越是詳細豐富,得到凶手就越容易。
伍子安覺得這個聲音是書姑娘的都比是畫姑娘的要容易接受。畢竟現在書姑娘失蹤了,而失蹤事件顯然是和香菜根事件有所牽連。五仙子當中,畫姑娘的性子最穩,雖然年紀最小,卻似最年長的大姐一般穩重,穩重的人,自製力都很強,伍子安不認為畫姑娘會幹出這種事情來。
薑九兒說出聲音最像畫姑娘的時候,舞姑娘不由沉下了臉,舞姑娘的脾氣急,自家姐妹的清譽,哪容別人亂說,她冷哼了一聲道:“薑捕頭,本來你不請自來,便已經給我們帶來很大的困擾了,現在又無憑無據,毀我姐妹清譽,所以請你回去,仙客來不歡迎你。”
薑九兒卻不肯走,說道:“現在這案子裏有仙客來之外的嫌疑人,因此不光是仙客來的事。”
她也知道這理由站不住腳,但是她寧可站不住腳,卻不願下不來台。
伍子安正要勸解幾句,卻聽舞姑娘的侍女句芒急匆匆過來,附在舞姑娘耳朵邊說了幾句,舞姑娘的臉色又變了,轉向伍子安道:“公子,畫妹妹來投案,說是她殺死了望舒。”
這句話一出,滿座皆驚,伍子安驚得張大嘴都沒合攏,這什麼神展開啊,怎麼就可能畫姑娘是殺人凶手呢?
平複了一下心情,伍子安道:“那還是有請畫姑娘過來,咱們問個究竟。”
畫姑娘被請到舞姑娘的屋中,一同來的,還有棋姑娘,畫姑娘正是在棋姑娘的陪同之下,才來投案的。
伍子安打量著畫姑娘,卻見畫姑娘此時憔悴了許多,似乎經過了一番思想鬥爭之後才說出真相來的,伍子安盡量放緩了語氣,問道:“你說是你殺死了望舒,到底有何證據?”
畫姑娘驚訝地抬頭,似乎她想不通為何自認殺人了,還要有證據。
同樣想不通的還有薑九兒,她看了看伍子安,見伍子安一臉嚴肅,也不好插嘴。
伍子安見畫姑娘不回答,依舊和緩地說道:“那你又是有什麼情由,要殺死望舒?”
畫姑娘沒有開口,這時候舞姑娘急了,對畫姑娘道:“畫妹妹,你可不能說瞎話啊,這關節頭上,可沒人陪你開玩笑。”
畫姑娘這才開口:“我像開玩笑的人嗎?”
舞姑娘道:“那你為什麼要說望舒是你殺的,如果望舒是你殺的,那琴姐姐,書妹妹和公主是不是你綁走的?你把她們藏在哪兒了?”
畫姑娘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我隻是殺死了望舒。”
“你用什麼凶器,又在哪兒殺死的望舒?”伍子安問道。
“我不知道。”畫姑娘重複著這句話,“我隻記得我醒來的時候是坐在望舒身邊的,當時望舒已經死了,我的手是掐在她的脖子上的,我的手上有血,既然她死了,我又在她身邊,掐著她的脖子,那肯定是我殺了她。”
“你醒來?”伍子安問道,“可是從發現書姑娘失蹤到發現望舒屍體總共沒有兩個時辰,這兩個時辰當中,所有人都在尋找書姑娘和公主,應該一直在仙能渡上來來回回走動,怎麼會沒有人發現你?”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記得了。”畫姑娘痛苦地捂住了腦袋。
催眠殺人?伍子安的腦海裏跳出這麼一個短語來。
難道真的是催眠殺人?畫姑娘隻不過是凶手的傀儡,真正的凶手還潛藏在背後,在窺伺著,準備發動下一場襲擊?
薑九兒看著畫姑娘痛苦的樣子,嘴角卻帶出一絲不屑的冷笑來,她覺得哪有睡夢當中殺人的事情?這一切都不合情理啊,除非畫姑娘是裝出來的。她突然問道:“畫姑娘,你是不是認識一個叫香菜根的男人?”
還沒等畫姑娘回答,舞姑娘先吼起來:“夠了。”
薑九兒還想再問,被伍子安拽了一把,隻好悻悻閉嘴。
舞姑娘轉向伍子安道:“公子,既然畫妹妹說她殺了人,那麼案子就到此結束了。”
舞姑娘揮揮手,讓人把畫姑娘帶下去,然後轉頭對伍子安道:“伍公子,咱們就此別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