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聶星辰有節奏的按摩下,張小沫沉沉地睡去了。
聶星辰將她放好在沙發上,蓋好被子,然後到盥洗室擰了一塊冰的濕毛巾過來,放在了張小沫的額頭上。接著,他開始環視房間四周,然後順利找到了放在茶幾上的退燒藥。
可空腹不能吃藥吧?
聶星辰看著睡著的張小沫,突然有種無所適從的陌生感。
他這是在幹嘛,誤打誤撞碰到了張小沫,然後善心大發準備照顧她?他對她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有了這種感情?
這樣會讓她誤會的。
伸出去拿藥的手伸到一半又停下了,聶星辰一臉怔忪。
是不是就此離開會更好?是不是就像蘇白說的那樣,他和張小沫從此各走各的陽關道,各走各的獨木橋更符合邏輯?
就像賀芝說的那樣,他和張小沫門不當戶不對,繼續這樣拖泥帶水,藕斷絲連著,又有什麼意思呢?
可越這樣想,聶星辰越是忍不住拿起了茶幾上的退燒藥,然後走進了廚房。
他聶星辰,不需要被別人“教做人”。
打開電飯煲,放了生米進去,聶星辰打算煮一鍋粥。他不是那種時常下廚的人,不管走到哪裏,吃飯這件事都用不著他親自烹飪。但盡管如此,在國外留學期間,他還是學會了自己煮些簡單的飯菜。
對他而言,烹調是可以使他安靜下來思考的利器。
米飯在電飯煲裏慢慢被熬成糊粥,聶星辰沉默地抱著手,靠在廚房的瓷磚牆上思考。在聶東升那件事的影響下,鼎鑫現在在業內的聲譽明顯受到了損傷,而且這次的投票戰役又讓他分神無法顧忌公司的正事。
真不知道,等這一係列的風波過去之後,鼎鑫還能不能繼續行業老大的地位。
“叮”,正想著,粥煮好了。
用小碗盛著白米粥走出廚房,聶星辰來到了沙發邊。蹲下,將盛粥的碗放在茶幾上,聶星辰在猶豫要不要叫醒張小沫。她也才剛睡下,是要這麼快就叫醒她,還是讓她睡飽了自然清醒?
正想著……
張小沫嚶嚀一聲,睜開了眼睛。
她沒有看錯吧……眼前……蹲在她眼前的人是?
“聶總!”張小沫驚呼起身。
剛才迷迷糊糊間好像是感覺到有人在照顧她,但她以為那人會是蘇白,或者是碩鼠?而且,那人還輕柔著她的頭,在她燒得頭暈腦脹想睜眼卻睜不開的時候,給她按摩。怎麼,怎麼做這樣事的人,會是聶星辰呢?
張小沫簡直覺得自己的三觀都被顛覆了。
立馬一個鯉魚打挺坐直了身體,“聶總,”她輕輕地喊了一下,就好像,如果她喊重了,聶星辰就會在她的喊聲當中化為一縷煙飄走一樣。
張小沫還是打心底裏覺得,眼前的這個人是她的一場夢。
“聶總?”張小沫又喊了第三聲。
“嗯。”聶星辰用鼻音做了一個回複。
張小沫這是怎麼了?
聶星辰抬起手在張小沫的麵前晃了晃,“喂!”他看著張小沫一臉呆萌的樣子,又氣又無語,“你傻了?”
“嗯!”張小沫重重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