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過得很快,一眨眼就過了假期,我哥又開始折騰起他的工作。我以為爸媽也要回d市,沒想到他們卻告訴我他們暫時不走了,我媽一臉恨鐵不成鋼的對我說:“不看著你離婚,我們怎麼放心去d市。”
雖然他們三個人怕我擔心,都不跟我提當時張奇峰媽媽去了d市的事情,但我還是偷偷打電話問了我爸的醫護。
她在電話裏感覺還心有餘悸:“江小姐你真是不知道,你婆婆太可怕了,之前療養院的安保攔著她說讓她先問問病人家屬,不能隨意探望,免得驚擾。她直接就上手要撓人啊!太可怕了!後來見到阿姨的時候更是厲害得不得了,上來就要扯,攔都攔不住……”
……
其實不用她仔細描述,我也能想象得到當時的場景,因為這樣的場麵我何止見過一次呢?她潑過我一臉咖啡,打過我巴掌,難聽的話說得數不勝數。有時候我真的不敢相信,一個人竟然能懷著這麼多的戾氣。
但她這樣對我,我認了,誰讓我當初自己決定要嫁給張奇峰,成了她的兒媳婦。
可她憑什麼在作踐了我之後,還鬧到了我爸媽那裏?
雖然我爸媽什麼都沒說,但過年這陣子,我能感覺到他們對我的緊張,他們時刻怕我出了什麼問題,以至於連我媽有時候對我說話的時候,都會怕一不小心說重了,讓我傷心。
他們捧著我,就像捧著一個碎掉然後又黏好的瓷娃娃,生怕一不小心那些裂痕又碎掉。
這讓我覺得很愧疚,他們都早已不年輕了,卻還要在這個時候,為我這個早已成人的小女兒操心。還要因為我,被別人罵到臉上去。
所以張奇峰回a市的當天,我就給他打了電話過去:“離婚的事情,考慮好了嗎?”
他在電話裏沉默了很久才開口:“……妙妙,我們談談吧。”
“我隻跟你談離婚這一件事。”
“我們就談離婚這件事。”
“好。”
我去了他們公司,我已經好幾年沒有到過他的公司了。所以當我告訴前台說來找張奇峰,她狐疑的看著我:“有預約嗎?”
“你可以問一下他。”我告訴她說。
然後她把電話打了過去,張奇峰的秘書轉接了,不知道他們電話裏說了什麼,我總覺得她掛了電話之後看著我的目光多了些其他意味。
“張總說讓您直接過去。”
然後她也沒有帶路,我隻能一個人過去了。
按著記憶中的方位,我找到了他的辦公室,門卻是鎖著的。
我攔住路過去開水房的一位員工:“你們老板不在?”
“這是何助理的辦公室,前兩個月剛搬的。”那位員工疑惑的望了望我,“您找我們老板?”
“妙妙!”這時候張奇峰跑了過來,“我到前台那邊去找你,你怎麼一個人過來了。”
他看到我站在這間辦公室的時候,臉上明顯緊張了起來:“這間辦公室風水不好,我搬到其他地方去了。”
他的理由牽強的讓我想笑,但是我沒說什麼,點了點頭,就跟著他走了。
有些無謂的事情,我已經不想去糾纏了。
“坐,喝咖啡嗎?”他殷勤的給我端茶倒水。
我抬眼看了看他,說:“不喝,你坐吧。”
“哦,”他搓了搓手,坐到了我的對麵,扯了扯領帶後,兩隻手不自覺的交握在一起,一臉誠懇的望著我。
我看著他襯衫上係著的領帶還是我之前特地給他買的,突然覺得有些諷刺。
從包裏拿出幾分文件,我對他開口說:“我們結婚之前並沒有做財產公證,這些文件是關於我婚前財產的一些證明。關於財產分割這件事,我並不想占你的便宜,但是也不想多給你什麼。這一點你應該沒有異議吧?”
“……”他看著我放在桌子上的文件,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婚前財產是誰的就是誰的,關於婚後共同財產,由於你是過錯方,所以我希望大部分動產和不動產都歸我。當然你的這個公司,我沒什麼興趣,離婚後我也不需要你每個月給我錢,咱們就徹底各走各的,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