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解你的苦衷”她流著眼淚繼續傾訴:“我沒有辦法見到你,隻好在病房樓外麵焦急的徘徊,最後,我見到了你大姐,她對我很好,聽完了我的訴說,她要了我的手機號碼,是她給了我們見麵的機會,剛才她打電話給我,說你媽和你姨要出去一會兒,她幫忙照看你,我才得以進來,她現在正在護士值班室和那個小靜說話,我剛偷偷地進來,小建,你姐隻給了我10分鍾的時間,幸好我剛進來一會兒你就蘇醒了”。
我歎了一口氣:“是你的眼淚喚醒了我”。
欣然抽泣著:“小建,我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我要走了”。
“然然,不要走!再陪我一會兒”。
她站起身來開始向門口一步步的倒退,眼中全是淚水,她哽咽著說:“小建,我要走了,你要多保重,我會默默地為你祝福,祈禱你早日康複”。
我難過的看著她,我卻不知道該對她說什麼:“然然!”。
“小建,以後凡事都要謹慎小心,你做事有時太粗心大意”她繼續倒退著:“還有,喝酒對身體不好,你要答應我,沒有我的日子裏,不要再喝多了”。
忽然間有了心痛的預感,她在告訴我,她不僅僅隻是現在離開我。
我變得十分激動:“然然,請你不要再說了,你答應過我的,你舍不得,舍不得離我而去”。
她難過的搖搖頭,聲音十分悲愴:“小建,我現在不會的,我會等到你康複的那一天,讓你親口告訴我真正的一切”。
“然然!”我掙紮著想要坐起來。
她已經夢一般的從病房門口消失。
忽然感到鼻子酸酸的,眼淚開始在眼眶裏打轉,我仰起頭開始看天花板,小的時候,我總愛哭鼻子,大姐告訴我,你是男孩子,不能象女孩子一樣想哭就哭,想哭的時候就往天上看,那樣子眼淚就不會掉下來,我也曾經答應過大姐,我長大了以後,絕不會再當著任何人的麵哭泣,可是這一次,我似乎無法控製自己。
正在我遭受悲痛與傷痛雙重折磨之時,大姐和許靜一起進來了,我開始努力的收斂表情。
大姐看到我醒了,急忙走到我跟前。
她關心的問:“小建,你醒了嗎?身體感覺怎麼樣?哪裏疼?”。
我搖搖頭,我已經忘記了身體的傷痛:“沒什麼事,讓你們擔心了”。
大姐坐在我身旁的椅子上,握住了我的一隻手,她的手暖暖的,大姐說:“小建,小靜已經問過主治醫生了,還好,你隻是頭頂縫了8針,胳膊和腿摔傷腫脹,片子上顯示骨頭沒有什麼大耐,住幾天就可以出院了,真是多虧了許靜,她一直為你跑前跑後”。
我的目光投向許靜,真誠的對她說:“謝謝你,許靜”。
許靜佇立在病房門口,似乎沒有進來的意思,默默地看著我一言不發。
大姐看看我,又看看許靜,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她對許靜說:“小靜,你替我陪小建一會兒,我上趟洗手間”。
我知道這是大姐在給我們留出單獨相處的時間,她知道,許靜一定會有很多話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