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8月中旬了,我和欣然分手已經40餘天了,今年的雨水特別大,中雨已經斷斷續續的持續了三天了,今天剛一上班接到了總編下達的采訪任務,去一個縣界邊的農村采訪一位60多歲的老民間藝人,聽說那個老頭兒擅長在葫蘆上雕刻,任務落在了我和柔兒肩上,外麵還在飄著小雨,我和柔兒一肚子的憤恨,總編腦子裏隻有工作,怎麼就不替下屬考慮考慮,這樣的社會新聞有沒有什麼時效性,偏要趕在下雨的時候去,但總編的命令還是要不折不扣的執行,不服從領導安排,相對來說就是自己和自己過不去。
單位上派了一輛麵包車拉我們去,30多分鍾後,車下了公路,開始在泥濘不堪的紅土道上蜿蜒前行,司機小王擔心的說:路太難走了,路況又不熟悉,都是拖拉機軋的泥溝,千萬別誤上。
越怕什麼越趕上什麼,他的話沒說了3分鍾,麵包車就種在泥裏不動了,沒辦法,再往前走20米就上了村子裏的磚路了,下去推吧,我和柔兒冒著小雨下去推車,小王猛地一加油門,車是出去了,我和柔兒卻濺了一身的泥湯,柔兒立即改變了淑女形象,開始嘮嘮叨叨的對總編不恭了,然後又開始罵小王是烏鴉嘴。
到了村口,我開始按照總編給我提供的電話號碼給采訪對象打電話,那個老頭兒說,順著村子裏的主街直行,見了村子裏的小學,從小學西側的路口向北拐,走20米再向西,看到道北的一家貼瓷磚的大高門樓,然後從門樓旁邊的過道再向北20米,衝東開的黑大門那一家就是。
我服了,這老頭兒真是能解說。
車開始按照老頭兒提供的地址前進,很快我們就到了小學門口,路過小學時,我特意的從車窗裏向學校裏麵看了看,對於學校,我懷有一種複雜的情感,因為我曾經愛過一位我心目中最美麗的老師,她曾經是我的“心動女生”,遺憾的是,我的夢想已如霧般消逝,想起欣然,我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這是一所什麼學校啊,教室都是七八十年代的尖頂房,牆體斑駁,破舊不堪,有的窗戶玻璃上還糊著塑料布,現在正值雨季,這樣的教室能經得起一場暴雨的考驗嗎?學校就是學校,裏麵傳來了孩子們的朗朗讀書聲,幸好有文件說縣裏開始準備進行學校危房改造了,那一天我在吳馳負責的《時事播報》版塊上看了一篇新聞,今年,上級劃撥專項資金消除舊陋危險校舍,而且文章說如遇大雨,學校可以適當停課。
路過學校破舊的大門時,我無意間看見門口蹲著一隻金黃色的哈巴狗,樣子像極了歡歡,當我準備認真辨認時,那隻哈巴狗已經站起來向學校裏麵跑去,拐了個彎兒不見了。
不會吧!這是幻覺嗎?難道……
不會的!欣然怎麼能調到這麼遠的地方來,我一定是看錯了,我堅信我看錯了,那不是歡歡,黃色的哈巴狗有的是,農村不光隻喂大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