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柯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在這樣的場合,他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項陽猛的回頭,看向殷柯:“殷柯,你現在給你小舅打個電話,讓他幫忙找找,我現在被家裏看的緊不好出麵,我實在不敢想象小禹在看到那些照片的時候該有多麼無助。他一定是躲起來了,他肯定再也不想和我在一起了。雖然他不說,我知道那些過去就是他的致命符。他害怕有一天我會像那些人一樣玩弄他。”說著又換成一副猙獰的表情,“等我找到小禹,那些放出這些照片的人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說著說著又有些自責,“如果我當時把他接出來的時候把那些監控都處理掉就不會有這樣的事了,都是我大意。”

殷柯默默的看了他一會,去一邊打了個電話,又走過。“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我已經告訴我小舅了,他立馬安排人去找。你現在想想還有沒有什麼地方,我們再去找找。”殷柯還沒見過項陽這樣,項陽和他一樣身邊總是有很多的人,可以說是男女不忌的,自己心裏清楚他們隻是覺得好奇好玩罷了。看項陽這樣,殷柯知道他已經陷入了情網。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大腦裏出現了墨硯的臉。

項陽點點頭,想了想,起身關上房門。跟著殷柯走了出去。

就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刻,一間客臥的衣櫃門打開。唐禹拖著沉重的步子撲在床上,哭的撕心裂肺。從來沒有一刻讓他如此無助,聽著項陽擔心他的話,他恨不得馬上衝出去,可是他不敢,我再也不敢麵對他。他們在d城的一家酒吧相遇,那家酒吧是d城的一個地頭蛇張哥開的,他爸爸嗜賭如命,欠下張哥巨額高利貸,不得已把他放到張哥的場子裏還債。那時候他才十一歲,他絕望無助,可是不得不接受領班為他安排的工作。每天陪不同的人喝酒,陪笑。盡管惡心,可他隻能忍著。不然麵對的就是一頓毒打。

張哥盡管暴力,可還算有人性,因為他年紀太小,並不讓他陪睡。他曾親眼看到一個牛郎被從包廂裏抬出來,神誌不清,滿身都是傷痕,很明顯是被人虐待的。從那以後他更加聽話,就怕得罪了張哥那些人,讓他去陪睡。就在去年,領班突然把他拉到一個包廂裏,告訴他裏邊是市長的兒子,還有幾個b成來的大人物讓他一定不能得罪。他知道自己完了。

當他推開們進去的時候就看到一群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孩子,他不但沒有放鬆反而更加緊張,在他們麵前,他是那樣的渺小,就像塵埃。他感到尷尬,自卑,無措。就在這時一個坐在外邊的男孩一把把他拉過來,讓他坐到他的腿上,手裏還拿著一杯不知道什麼酒讓他一口都喝下去。他以前陪著不少人喝過酒,便本著顧客是上帝的原則拿過酒杯喝了下去。

接著整個包廂裏便爆發出一陣大笑,一個牛郎跑過來在他耳邊低聲說:“那位少爺是讓你喂他喝。”這個喂,自然是要他先喝到嘴裏在渡到對方嘴裏。在昏暗的房間裏唐禹的臉不自然的紅了。這時他才發現,這裏有除了他還有好幾個牛郎。

唐禹小心翼翼的看向少年見對方並沒有生氣的意思,而是捏著他的手把玩,“你到是有趣。”這是他說的第一句話。

接下來幾天,少年又來找過他幾次,隻是這幾次並沒有之前那麼多人。後來他知道少年名字叫項陽,是b城人。再後來,項陽不知道通過什麼關係把他從酒吧裏帶出來。給他找房子,安排他上學。他自己在d市待到暑假,項陽從b市來陪著他,為他辦手續,讓他有新的身份。他幾乎溺死在項陽的安排裏。就算項陽平時罵他,打他,他也甘之若飴。

他甚至忘了自己的身份,他想要永遠陪在他的身邊。當他今天去學校看到滿教室傳著自己照片。那些汙潰的畫麵,那些不堪的過往就像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項陽根本沒見過自己陪客時候的樣子。他不敢想象,項陽含著鄙視的眼神看著自己時,自己會不會瘋掉。他不敢麵對,卻又舍不得離開。

項陽和殷柯離開後,又去了幾處他們常去的地方,兼沒有找到唐禹。殷柯小舅哪裏也沒有消息。此時項陽已經有些急躁,殷柯看了眼手表已經過了十一點,突然想起來中午還得回學校找墨研。便讓項陽先回到唐禹家裏等他小舅的消息。

殷柯回來學校剛好趕上放學,墨研抬頭便看到他站在窗外,等老師出去後,墨研便快步走出了教室。“怎麼樣?找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