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岸,林肖然看向這女子,果然聰慧玲瓏,一張絕美的臉此刻正怒瞪著自己。身上衣衫盡濕,將女子玲瓏曲線勾勒得淋漓盡致。
林肖然上下打量了幾番,暗自點頭,好一個標致的女子。卻見女子一雙秀目似要噴出火來,隨即汗顏。
“多謝姑娘出手相救。”
“林肖然,我救你隻因敬重你父親左相大人,並非因為你。左相大人待人謙和、溫文爾雅,又替我宋朝立下多少汗馬功勞,自是我輩學習的典範。我希望你今後可以向你父親一樣,莫要再做些苟且之事,毀你父親名聲!”
蕭子琪轉身而去,自有丫鬟為其披上大衣。林肖然苦笑,又替這具身體的主人被莫名其妙地訓斥一頓。雖說這蕭三小姐年紀尚輕,但似乎很識得大體。
林肖然望著蕭子琪背影出神,似乎這丫頭也是書院的,忽然一拍額頭,竟把這事給忘了,再回身尋那暗中之人,卻發現已無影無蹤。
話說林府內,林江已從那跟蹤林肖然之人口中知曉事情的經過,暗自點頭。
“若是肖然能有子琪一半懂事就好了。希望此次進墨軒書院能讓他消停消停。”
話說林肖然著實有些無聊,同學堂的人避他如瘟神。本想看看這古時學堂有何不同,一看之下,卻跟自己那個地方如出一轍。
這些個教書先生所教內容也是乏味之極。無非是些戰略、安邦之題。回頭看蕭子琪,卻是一副努力思索、盡心聆聽的情形。
蕭子琪感受到前麵投來的目光,一抬頭卻見那林肖然對她點頭,溫和一笑。心道這人果然不可救藥,有多少人想進這墨軒書院,聽一聽韓先生講授都不得機會,這小子卻是心不在焉。
蕭子琪搖頭,歎息一聲:此子怕是難成大器。忽然眉頭一皺。
她記得年初時候林左相曾來過墨軒書院,為這林肖然謀一席之地,隻是被拒絕了。如今怎地又讓他進來?
正思索,卻見韓老已起身邁出房門。心中不由暗啐,都是那林肖然,害自己沒聽完那最後的部分,隨即瞪他一眼,邁步向屋外走去。
這天夜裏,林府已點燈,知文端了水盆給林肖然,便要為他脫靴。
“知文,放在那裏,我自己來,你且回去休息吧。”林肖然立於窗前,舉頭望月。
不知自己那世的父母如何了,找不到自己是否已肝腸寸斷?還有自己的朋友、同事,是否也在滿世界地尋找自己。
知文呆呆地望向林肖然,何時曾見過少爺如此神傷,在她意識裏,林肖然即是那個無惡不作的蛀蟲,天天混吃等死,找機會就占自己便宜。甚至出了門也是為行那苟且之事。
林相爺早已對他失望透頂,府中下人們表麵對他和和氣氣,實則暗地裏都對他不齒。恨不得這浪蕩子弟趕緊死掉早托生為好。
可就算如此,少爺從未做過什麼大惡之事,隻能算個紈絝。更何況這段日子少爺突然轉性,對自己再無半點不尊。
如今見他這般模樣,卻是心生疼惜。知文暗驚,自己怎地會有這般想法,莫不是被少爺傳染,也跟著轉了性子。
林肖然轉頭,見知文這副模樣一楞。
知曉這丫鬟其實就是自己的小未婚妻,早晚是自己的人。暗歎古時女子的命運不濟,倒不如了卻她一樁心事,也省得日後再為此事煩惱。
“知文,待你16歲,我便稟明父親替你選一戶好人家,自今日起,你不必再為這些個事情煩惱。”
知文聞言一楞,自知這是天大的恩賜,自己無數次在夢中遇到的情形!可為何自己竟無半點喜悅?
撲通一聲,知文跪倒在地,驚了林肖然一跳,卻見跪在地上之人已是淚眼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