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玉溪公主絕世容顏,世上哪個男子不傾心?隻是此事牽扯太多是非,肖然當以大局為重。個中原因並非三言兩語可講清楚。”林肖然歎息一聲。
此刻玉溪已坐回原來的位置,聞言輕笑。
“林公子不必說,玉溪自然知曉其中玄機。方才與公子不過是玩笑罷了,莫要當真。”
林肖然點頭淺淺一笑:“如此甚好!”隨即複又坐回那琴前。“肖然再為公主彈奏一次那曲。”
後來幾天日子,林肖然生活倒是規律了些許。無非就是林府、渝鏽宮兩邊跑。墨軒書院卻是再也未去過,不知此時是怎麼一副光景。
且說蕭子琪,近些日子一直心中不安,那日在臨湖酒樓那一幕她此刻還記得清清楚楚,也知曉倒在地上那女孩便正是茜容!莫非真是二姐栽贓陷害林肖然?況且林肖然自那晚不知去向,一直到如今。竟是再也沒來墨軒書院!心中不免有些擔心。
話說二姐那丫鬟,自那臨湖酒樓之後亦是杳無音訊,再未聽過!
莫非……
蕭子琪心中暗驚,莫非姐姐已將那茜容……蕭子琪不敢想下去,隻是她知曉二姐一向心思慎密、謀而後動。性子更是冷傲孤僻,甚至歹毒。卻偏偏生得一副好皮囊,最能迷惑別人。
此刻蕭府前堂隻有兩人,蕭子凝著深紅色袍子立於門前,身後便是蕭子琪。
蕭子凝歎息一聲:“你懷疑我害那林肖然?”
蕭子琪緊咬嘴唇:“我並非懷疑姐姐,隻是想問那茜容如今哪裏去了?”蕭子琪瞥眼看向新來姐姐臥房的丫鬟心中一緊。
“茜容前幾日與我請辭回了鄉下。”蕭子凝淡淡回道,瞥一眼蕭子琪:“怎的?此等小事莫非還需特意說於你?”
蕭子琪聽聞此言有些黯然:“姐姐自然不必說於我。子琪隻是希望姐姐可放下那些個仇恨。”蕭子琪抬眼看向蕭子凝。
“莫要再做些傷人傷己的事了!”
“住嘴!”蕭子凝眼神一凜,胸口一陣起伏,竟有些激動。隨即用手捂住胸口。須臾,平靜下來,又是一副淡然模樣,轉身看向蕭子琪。
“莫要再提那事。”
蕭子琪見她如此,一陣心疼:“好,子琪相信姐姐!”隨即退出前堂。
蕭子凝回首望她離去的背影,眼角竟是不自覺留下一滴熱淚!此刻怕是蕭子琪怎的也不會想到:二姐居然會哭!在她看來二姐如此強勢幹練之人怎的會懂得流淚。
或許她的淚早已在四年前便流幹了!;或許她向來不曾流過淚?;或許在別人看來她不需要流淚。
子琪,早晚有一天你會懂得:世間男子不可靠、不可信!再堅定的山盟海誓怕也早晚有一天變得一文不值。
隨即拭幹那滴淚,再次回到那副淡漠表情。
四年前
蕭子凝十八歲,早已通曉琴棋書畫、詩詞典故。蕭府上門提親之人不計其數,蕭天決整日忙於應酬卻是不亦樂乎。那時的蕭子琪還是個不諳世事的懵懂丫頭,便常聽蕭子凝念些詩經儒文。兩個丫頭正是憧憬著愛情的青澀年紀。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蕭子凝默念此句,一雙清澈眸子此刻滿是向往。隻是一旁的蕭子琪似懂非懂:“二姐,這句是何意?”
蕭子凝輕笑,轉身刮一下蕭子琪小巧的鼻頭:“你長大就會明白的!”
這一年天不算寒,正是爭鳴盛會召開的日子。臨湖而立的墨軒書院已是繽紛滿座。今日是琴局,也是最後一場比試。女子素衣而妝,不著粉黛,深吸一口氣將那最後音符彈奏完畢。
一曲終了,四座皆驚。女子唇角一勾,淺笑開來。
蕭子凝爭鳴會上一舉成名、驚豔四座。不僅贏得聖上及諸位王侯青睞,絕世容顏更是叫那些個文人騷客傾倒。包括那隨聖上一同前來的玉溪公主,心中也暗自震驚:這女孩如此漂亮,又彈得一手好琴,當真不愧為宋朝第一美女!隨即有些傾慕,暗自發誓,總有一天,自己也會如這女孩一般耀眼生輝。
來蕭府提親的人更多了,可蕭子凝依然一副淡然模樣應對,竟是對那些踏破門檻之人視若無睹!蕭天決整日忙於應酬此事,卻也不由歎息。
“子凝,如今你已到適婚年紀,且從這些青年才俊中挑選一位如何?”蕭天決耐著性子規勸。
蕭子凝勾唇淺笑:“爹不必為此事憂心,若是有中意的,子凝自會抓住。”
蕭天決無奈歎息,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十八歲年紀,怕是每個少女都憧憬理想,正是在自己最好的年華遇見可托付終生之人。蕭子凝便是在一次品詩會認識了齊絡銘。蕭子凝一曲將眾人目光吸引了來。隻是唯獨那齊絡銘眼中隻是欣賞,並無褻瀆。兩人心有靈犀,竟是隻一個眼神便會意對方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