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受了宋勁的提醒,梅含紫居然換了一身束身紫色短裙,說是去歌舞廳鍛煉去,問他去不去。
歌舞廳是宋勁的傷心之地,一提到這個詞他就想起譚晶晶和喻長生的醜態,讓他惡心。他搖了搖頭,說你去吧,我想靜會。
等姑娘離房間,宋勁把自己關在裏麵,想起昨天下午的事,又莫名地煩躁起來。快一天了,警察沒有上門,表明秦小妹還沒有報警。可是,沒報警並不等於沒事,隻要她想報警,隨時都可以,因為她手裏有物證,到警察那裏一驗殘留在她花邊褲上的NDA,結果就出來了。與其坐以待斃,不如鋌而走險,出招險招,說不定能成。
出什麼險招呢?一時半會,宋勁哪裏想得出來。這事又不能和別人去商量,就得自個兒想。秦小妹喜歡錢,能不能在這個方麵想想法子?對,就從這裏打破缺口,利用周勝利,抓住她的軟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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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傍晚了,可是,太陽依舊高高地掛在西天。雖然旁邊挖得坑坑窪窪,金龍農家樂裏還是有人來吃晚飯。廟大嫂子正在招呼客人,不時催上幾句,說快吃快吃,等下天一黑,就看不見了。
客人們吆喝說,沒事,等下你發電,隻要看得清楚筷子,我們就能吃。當然,也有不熟悉情況的外地客人,嘀咕著匆匆吃完,離開農家樂,泡溫泉去了。
那次掛藥包事件,雖然沒有達成協議,可拆遷公司緩下了拆遷速度,沒有馬上推倒金龍農家樂,隻是斷了店裏的水和電,想逼廟大夫婦就範,主動找他們協商。沒想到廟大嫂子不怕,要男人去鎮上買了一台家用發電機,將就著過日子。隻是苦了來的客人,到了晚上,因為發的電力不強,光線很暗,看不大清楚。
天終於黑了,還有客人來,廟大嫂子好說歹說,才把最後一批客人打發走。她指揮著男人和服務姑娘,把店收拾好,準備歇息。這時,鎮政府的副鎮長楊海龍進了店,說廟大嫂子,廟大嫂子。
聽到喊聲,廟大嫂子從裏麵出來,見是楊海龍,忙招呼說,楊鎮長,真的不好意思,今晚上收攤了,不搞飯菜了。
楊海龍知道情況,歎了口氣,說廟大嫂子,你別強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廟大嫂說,同樣的地理位置,同樣的麵積,要賣近兩百萬,他們私自判價,居然隻補償40多萬,這點錢還不夠我還貸款,以後我住哪裏吃什麼。
楊海龍說,知道,我當然知道,你吃虧了,肯定吃虧了,可你搞不出什麼名堂,胳膊擰不過大腿,輸的是你。
廟大嫂子說,我家喊天天不應喊地地無門,隻能以死相拚,我已經留下遺書,指證害死我性命的罪魁禍首。就是這些人的步步相逼才導致我家無法獲取合理賠償!我希望以我的死喚醒民眾的法律意識,和不法行為作鬥爭,在拆遷中能獲得原本就屬於自己的合法利益!
廟嫂子這番話說得義正詞嚴,讓楊海龍驚歎不已。不過,他心頭暗笑,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等他們鬥得兩敗俱傷,自己再收漁翁之利不遲。想到這,他假惺惺地安慰說,廟嫂子,你甭急,事情還沒鬧到這地步,拆遷辦領導已經做出讓步,在溫泉穀等你們去協商,叫上你男人,跟我走。
聽說拆遷公司終於作出了讓步,廟嫂子轉憂為喜,馬上答應,要公公婆婆過來幫她看家,然後叫上廟大,跟楊副鎮長去溫泉穀。同去的還有村上的周升和他的老婆,也是因為賠償款壓得太低,不同意拆遷,到鎮政府鬧了幾次。
沒想到,一到溫泉穀,他們就發現他們被軟禁了。拆遷公司在賓館二樓包了12間房子,幾十個人監管他們。晚些時候,一些不知道來自什麼單位的人輪流找他們談話,要求他們配合政府工作,馬上搬遷。
這些人半小時換一批,輪流轟炸,不廟大嫂子她們休息,又不談任何實質性的內容,想用車輪戰法瓦解她們的意誌,逼她們就範,在協議書上簽字。直到第二天淩晨五點左右,車輪戰才告一段落,他們也累了,回房間睡覺去了。
廟大嫂子以為談話談完了,說要回家,剛走到門口,卻被門外的幾個彪形大漢擋了回去,說等下還有領導要找她們談話,現在不能回去。廟大嫂子說我累了,想回家睡會,要談等來再來。一邊說著,她一邊朝外麵撞。
幾個彪形大漢哪會聽從她的,把他們推進房間,把門關閉,在外麵鎖上。實在太累,廟大嫂子她們沒有去砸門,靠的靠鋪上,坐的坐沙發,想眯一會。
天微微亮,一絲光亮透過窗的縫隙漏了進來,落在房間。實在太累,廟嫂子她們還在昏睡。
媳婦,媳婦………忽地,窗外傳來呼喚聲。
廟嫂子驚醒,一聽,好像是她婆婆的。她急忙起身,撲到窗前,來開窗簾,一看果然是是她婆婆在外麵大喊。
婆婆,我在這裏。廟嫂子急忙回應,還揮著手。
一見媳婦,她婆婆馬上大喊,說媳婦,你快點回去,有人要你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