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一個神秘人物(1 / 3)

喻意誌是林副省長的親戚,有大酒店的特惠券也是正常的。她不露聲色地提醒印道紅,等下完全沒必要要他付賬,隻管吃就是了。和女士吃放,而且是和約會的對象吃飯,作為男人,買單是理所應當的。可是,一下子要拿個把月工資請人吃餐飯,肯定是很為難的事。畢竟是心理醫生,印道紅很感激喻意誌這個舉動,給了他麵子,沒讓他難堪。

很快,點的酒菜都上席了。服務小姐輕輕地拿過三個杯子,擰開香檳酒,嫻熟而優雅地倒了三杯。所謂的法國香檳,倒進杯中,呈橙黃色,清澈透明,在燈光下晶瑩剔透,散發出沁人心脾的清香。

喻意誌很大方地端起酒杯,說:“道紅,初次見麵,先抿一口品品酒,祝賀我們的生活從今晚開始翻開新的一頁。”

她說這樣的話是什麼意思?印道紅有些不解,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圓臉姑娘,端起香檳酒,幾口就喝了個光。

圓臉姑娘瞪著大大的眼睛,一臉的驚詫。過了好一會,她才說:“印秘書,你那樣喝是喝白酒,喝香檳怎麼能這樣喝,這是糟蹋!”

這話很刺耳,等於說你沒見識,或者說沒修養。印道紅有些不自在,又不好反駁,隻得夾菜遮掩。

喻意誌笑了笑,說:“蓮蓮,你的理解不對,印秘書那樣喝,是男人的喝法。”

短短的一句話,就讓印道紅心頭的不快馬上消失。他很明顯地感覺到,從約會提前的安排到約會的正式見麵以及剛才由誰埋單的確定,作為心理醫生的她都在按部就班地安排著,沒讓他感到絲毫的不適。

那天晚上,他們沒有吃得太久。印道紅沒有安排其它活動,隻打的送她們回了診所。因為她們的住處就在診所二樓,一樓是診所。整個過程,印道紅感覺,喻意誌是一個善解人意性格溫柔的女孩。回到住處,他突然有個想法,得有個像樣的住所,不能讓喻意誌來這樣的廉租房間。而且,突然間,他冒出一個想法,如果找老婆,似乎喻意誌更為適宜。想到這,他掏出手機,找到張雅倩的手機號碼,一個電話打了過去,說:“張處長嗎?我是辦公廳三處的印道紅呢。”

張雅倩說:“印秘書啊,還沒休息?”

印道紅說:“我還是想要套房子,你看著安排吧,隨便哪套都行,聽你的安排。”

張雅倩說:“那好,我就幫你拿主意了,感覺哪套好些就給你哪套。”

印道紅說:“那就多謝了,張處長。”

張雅倩說:“我要謝謝你呢,你要是推脫,我還真不好向領導解釋。”

事情真會是這樣?機關裏的事還真不好說,在寸土寸金的省城,住房的事應該是每個單位的老大難問題,省政府這樣大的機關,更是老大難問題。不過,老大難,老大關心就不難了。因為有林副省長的指示,在住房日益緊張的省城,印道紅即將擁有一套屬於自己的住處了。

自從市政府送來坍橋事故原因的初步調查結論後,事情就基本上處於停滯狀態,沒有進展。雖然林副省長沒有說什麼,可印道紅深知,林副省長並不滿意這樣的一個結果。

要不然,林副省長犯不著給他介紹對象,幫他落實住房。我該從哪裏找新的突破口呢?一連幾天,印道紅都在琢磨這個問題。最後,他決定再找殷勝容,因為,他感覺他知道一些內情,甚至是黑幕。

為了贏得殷勝容的信任,印道紅特意搞了一些外圍方麵的調查,弄清楚了他的基本情況。本來,憑殷勝容的資曆和過硬的專業技術,他早就可以升職,擔任建委副主任甚至主任一職,就是因為他嫉惡如仇,看不慣領導的不正當行為,搞過上防。像這樣大的坍橋事故,百分之百存在問題,他能保持沉默?現在的關鍵問題,就是讓他看到省政府處理這個事故的決心,讓他放心大膽毫不保留地反映情況。

可是,怎麼才能讓他相信省政府的決心呢?忽地,印道紅想到了吳中有。吳中有是省長秘書,如果讓他出麵,去表明省政府對坍橋事故處理的立場,殷勝容應該會去掉顧慮,大膽揭露黑幕的。

隻是這兩天都沒在食堂裏見到他,不知道他去哪裏了?看來,你急什麼事,什麼事就急不了。吳中有應該是去江南省,看老婆孩子去了吧。如果夫妻關係不好,吳中有能在上班時間請假探親?直到星期四的中午,印道紅才在機關食堂見到他排隊打飯。

印道紅一邊吃著飯,一邊瞅著吳中有,看他坐在哪裏吃,到時候好過去和他聊事。吳中有打好飯菜,朝廳中的座位走去。印道紅忙站起身,正要過去,卻見他徑直走向食堂的角落,在一個微胖的中年男人前坐下。

那個人好像是省機關事務局財務處的處長,叫什麼來著,哦對了,叫譚蘊政。看樣子,他們好像有事,印道紅不便去打擾,就近坐在他們不遠處的餐桌前。隱隱約約中,他們好像在談什麼報銷法票的事,一個說這次去外出是出差,一個說那政策規定隻能報銷這麼多。說著說著,譚蘊政的腔調高了起來,還帶著臉色。

不好,會吵架!見情況不妙,印道紅急忙過去,裝作沒聽見的樣子,說:“吳秘書,你在這,讓我好找!”

吳中有愣了一下,沒有回答。譚蘊政臉色哄哄地站起身,說了一句“這是喻書記定的機關財務政策,沒有譚秘書長的簽字,誰也不能亂報銷。”,離開了餐桌。

吳中有聽了,似乎很氣憤,但沒有再出聲。見他情緒不好,印道紅開玩笑道:“吳哥,這幾天沒見到你,是不是回老家看老婆孩子去了?”

吳中有搖了搖頭,沮喪地說:“我要是有時間回去看老婆孩子就好了。”

印道紅怔了一下,說:“你沒回江南?”

吳中有說:“我出差去了北京,剛才找譚處長報銷費用,他硬是不同意,說按政策隻能隻能報銷來回的車費,其它一概報不了。”

出差報銷,印道紅弄過這事,還真如吳中有所說,按政策就隻能報銷車旅費,每天60塊錢的食宿費,其它一概不能報。超支的,出差人員自己掏錢墊付。當然,這種情況隻有那些手中沒有權力的人才有。記得上次邵英博請客吃飯的錢,就是要海川市機關事務局局長買的單。按道理,吳中有作為省長秘書,這麼點小錢,完全有人幫著出啊,怎麼還要找機關事務局報?有個時候,就是我出麵打個招呼,也會有人幫著出錢啊!

隱隱地,印道紅感覺吳中有在省府機關的處境不是很妙,不由生出幾分同情。他歎了口氣,說:“諶省長想整治江北省的吏治,隻怕會半途而廢。”

冷不丁聽到這麼一句,吳中有抬起頭,皺了下眉,說:“印老弟,你說什麼?”

印道紅從口袋裏掏出白沙市政府提供的事故調查初步結論,說:“諶省長要求省裏麵督察的坍橋事故調查,弄了這麼長時間,居然得出一個沒有任何問題的結論,你看好笑不好笑。”

吳中有說:“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會是這麼一個結論,你懊惱什麼。”

印道紅說:“我找了證人,隻要他願意指證,肯定會找出問題,讓諶省長的新政找到突破口。”

吳中有的眼睛一亮,他說:“真的?”

見他感興趣,印道紅便把白沙市建委的殷勝容的情況講了一下,然後提出請他一起去見殷勝容的請求。

吳中有想了想,說:“好吧,不過,你別把這事告訴林副省長,免得他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