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色,秦宗權算是抓住了伍嶽的要害。他嗬嗬一笑,莫了莫心口,似乎還在回味和他的學妹纏纏時的感受。
見他那澀樣子,秦宗權捅了他一下,說老同學,哪個時候喝你的喜酒?
喜酒?昨晚睡的這個姑娘是第19個,等滿了20個,我就舉行婚禮,告別單身曆史。伍嶽一臉得意,很為自己踐行諾言而自豪。
秦宗權搖了搖頭,說奔四的人了,也該成個家,找個人管管了。
伍嶽把茶杯一放,說你猜我睡的第二、二十個女人會是誰?
秦宗權伸出一根指頭,搖了搖說道不同不相與謀,我沒這個興趣知道。你這家夥,見不得漂亮姑娘,一見漂亮姑娘,就是澀狼,眼放綠光,二十個姑娘,隻怕你二百個都不會滿足。
伍嶽把他的手指頭一打,說老同學呀,這世道官不當白不當,權不用白不用。官越大,貪得越多,愛婦越多。你看看,哪個大貪官後麵,不是成群的愛婦。有些貪官,因為分配不公,愛婦居然起義,就把他整下來了。女人?嘿,女人同樣好澀,武皇就有一個養小愛人的專門機構,叫什麼侍親院,還有兩個時刻呆在身旁的麵首,張氏二兄弟。
你不是要做、做楊市長的麵首吧?秦宗權似乎聽出了一點名堂,戲謔道。
伍嶽正了正坐,一本正經地說對,她就是我要睡的第二十個女人。
什麼?秦宗權一聲驚呼,茶差點從口中噴出。
伍嶽自知失言,急忙敷衍,說老同學,我喝、喝多了,還沒醒酒,你家不是有件傳家寶嘛,楊市長喜歡這類東西,你送給她,她肯定喜歡。
他說的傳家寶是件青花瓷,是秦宗權爺爺留下來的寶物,一般秘不示人。小時候,秦宗權是看見過幾次,還莫過,有點澀澀的感覺。他就弄不明白,網上說青花瓷很貴重的,一件上品青花瓷價值千萬呢,一般的也值好幾百萬。
到秦宗權長大,特別是參加工作以後,他就更沒看到過那件傳家寶了。他爺爺死後,他老爸從不提起,好像沒這件東西似的。他也不好去問,反正自己不稀罕那東西。聽伍嶽說起,他才想起家裏似乎有過這東西。
這家夥怎麼知道我家裏有青花瓷?秦宗權猛地一想,覺得眼前這個人太不簡單了。話不可說得太明白,否則味就變了。見時候不早,想到白天還有事,秦宗權提議休息。
伍嶽興奮得很,說睡不著,還要去泡溫泉。
秦宗權隻得又把謝海林叫來,要他馬上安排姑娘去陪伍科長泡溫泉,自己則驅車回家。倒不是因為昨晚沒和妻子過性生活,他要急著回去交作業。這段時間妻子好像得了城市抑鬱症,看什麼都不順眼,要是知道他是因為私事不回家睡覺,肯定會鬧翻天。
天已經大亮,小美還在睡覺。小美叫楊美,熱戀的時候叫她小美,一直叫到現在,沒有改口。秦宗權輕手輕腳地出了臥室,來到客廳。見茶幾上放了許多藥,什麼舒必利、抗焦慮藥阿普唑侖、羅拉、丁螺環酮,有很多。
真難為她了,每天要吃這麼多藥,而且必須準時,不能搞錯了。秦宗權生出一絲同情,按要求把藥拿出來,搗碎放到杯中,衝上早餐奶。
小美剛好起鋪,嗽口洗臉,又在臉上抹上一些養膚水,輕輕拍打起來。這是她近十年養成的一個美膚習慣,一直不變,適當地時候改進一下。有時,秦宗權開玩笑,說小美,照你美容養皮膚的毅力,幹什麼大事都會幹成。
蘇格拉底每天拍手掌三百次,堅持了一年就煉成了大哲學家,小美每天早上起鋪美容養皮膚,一幹就是近十年,那不比蘇格拉底還度格拉底?當然,小美的這種堅持也還是有作用,至少膚色好,全然不像是三十出頭的女人。
原來,夫妻之間開開玩笑,其樂融融。可是,隨著秦宗權地位的改變,小美覺得玩笑已不像玩笑,似乎帶有其它意味。丈夫十多年變成了副市長,自己十多年了還是靠他的關係,在房市地產局質檢科弄了個副科長,他不是奚落自己無能吧。
小美,來,快吃早餐奶。秦宗權很殷勤地端過牛奶。
小美接過杯子,坐到沙發上,很隨便問他怎麼夜不歸宿。
哦,灰湯開發區出了點問題,我處理去了。秦宗權也躺到沙發上,好好地伸了個懶腰。
是啊,隻有在自己家中,才能找回自己,放鬆一下自我。
小美沒有追問了,端起牛奶杯,很優雅地喝了一口。噗!牛奶剛入口,就被她吐了出來。
這麼苦,你虐待我呀!小美站起來,皺著眉頭,一臉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