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不可告人的事(2 / 3)

這社會還有公理嗎?這日子反正沒法過了,何大炮一氣憤,和方力一商量,決定發動村民,舉行“萬人減負反貪大會”,聲討胡漢山他們。首先響應的是百多位拆遷戶,隨後是同村的村民,然後波及鄰村。

何大炮他們也沒想到有這麼多村民響應,有些擔心。文燦一合計,說幹脆來此大的運動,像文格時代那樣大的運動,把那些貪官汙吏趕下台。見有人牽頭,何大炮他們的膽量大了起來,說文老師,你說咋辦就咋辦,我們聽你的。

當務之急,就是製止村民的暴力行為,與胡漢山他們作合法鬥爭。想到這,方力拿著手提喇叭,大聲喊道,請全體農民兄弟聽清楚啦,馬上到前坪集合,馬上到前坪集合。

久違的廣播聲傳來,村民們覺得好親切,馬上湧向前坪,站到主席台前。

見這麼多村民站在台前,方力的豪情來了,他一手撐在腰上,一手舉著喇叭,大聲說,農民兄弟們,我們到這裏來的目的是什麼,是為了伸張正義,討回我們的血汗錢,討回我們應該有的錢,所以,我們不能蠻幹,更不能搞破環活動,下麵,我請求大家,馬上行動,把破壞了東西還原,不能還原的東西做好登記,以後進行賠償。

錢還沒討到一分,就要去賠償,這是哪門子道理!有村民不服氣,說方老師,你是幫我們還是幫那些貪官?

我不是為了幫你們,為什麼要冒著丟掉鐵飯碗的風險來到這裏?請農民兄弟放心,我方力永遠站在正義的一方。如果大夥信得過我,就請按我的要求去做,毛爺爺不是說過,我們的鬥爭,要有利有禮有節,決不能快意恩仇,大搞破環活動,這樣做對我們沒有任何好處,反而會給一些不好用心的人口實。毛爺爺的話都不聽,又聽誰的?村民們開始信服,紛紛行動,把破壞了東西還原,把不能還原的附件做好登記。

不到半個小時,整個大樓又基本恢複原狀。胡漢山站在主席台上,看的目瞪口呆。人民的力量是無窮的,原來是這樣體現!

把大首長送走之後,秦宗權沒什麼顧慮了。聽說好幾千名村民聚集在芙蓉溫泉管理處大樓前坪,正準備召開所謂的反貪減負大會,他火冒三丈,馬上以指揮中心的名義,命令待命的警察奔赴芙蓉,把集會村民驅散。

等萬毛帶著近百名警察趕到目的地,他們呆住了。數千村民坐在那裏,正在聽報告。主席台上做報告的人,正是那個多次鬧事又犯有強愛罪的老師方力。

這樣的老師也配作報告,也配搞什麼反貪減負運動?萬毛命令一部分警察站在外圍警戒,一部分警察跟隨他上主席台製止非法活動。

警察來了,方力裝作不知道,繼續大聲作他的報告,講述農民兄弟受到的不公正待遇。

萬毛大步走到他的跟前,用手捂住話筒,說方老師,你知道你這是違法行為嗎?

方力騰地站起來,說《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賦予每個公民言論、出版、集會、結社、示威的自由,我們這是在行使憲法賦予的權利。

你,你……萬毛懂個屁,倒被他問得張口結舌,不知回答什麼。

哈哈哈……見穿警服的人威風不了,村民無比快意,哈哈大笑起來。有好事村民,居然來了電子炮,放起炮來。

轟,轟,…十六連發的電子炮響起,響徹雲霄。、

反了,反了,馬上拘捕他,馬上拘捕他!萬毛氣急敗壞,命令警察動手抓方力。

不許抓人,不許抓人!數千村民呐喊,聲音比電子炮還響,威懾力比電子炮還大。如果他們全湧上來,自己還不成為肉醬?瘋狂了老百姓,什麼都能幹出,這樣的事萬毛時有耳聞。見這個樣子,他哪還敢亂動,急忙喝住警察,灰溜溜地退到外圍,馬上向秦宗權彙報情況。

見取得了鬥爭的初步勝利,方力興奮了。原來,別看警察平時作威作福的,其實他們是紙老虎!

秦宗權得知情況,氣得大罵萬毛是頭蠢豬,說你們警察是吃幹飯的,居然對付不了手無寸鐵的老百姓,還要你們這些當警察的幹什麼,還不如趁早回家侍候老婆孩子。

可罵歸罵,事情總得解決。秦宗權也沒想到事情會如此快速發展,造成這樣的被動局麵。要是事態繼續惡化,讓上麵的領導知道了,自己這個副市長肯定玩玩了。這個時候,書記和市長都不在,怎麼辦啊?

自己隻是個副市長,出了問題還有領導擔著。秦宗權不敢貿然做出決定,急忙打手機請示市委書記和市長,告之情況,問他們怎麼處理。這樣的事情肯定棘手,弄得不好是個丟烏紗的事,書記、市長馬上耍滑頭,說自己在外麵,不了解情況,你是常務副市長,我倆不再,當然是你說了算,馬上做好安撫工作,不要把事情鬧大。

他娘的,這樣的官話,就是犀利哥也會講。秦宗權幹瞪著眼,半響沒有出聲。等他能出聲了,領導已經掛斷了手機,不願意聽他的解釋。

接下來怎麼辦?

秦宗權想到了葉飛龍,想和他通通氣,再拿個主意。剛掏出手機,按下他的號碼,秦宗權想到了一個問題,急忙刪除他的號碼,撥通了胡漢山的手機。

這家夥在幹什麼,撥通了居然不接電話?秦宗權氣憤地摁斷手機,繼續重撥。終於,胡漢山接電話了,裏麵傳來很響亮的聲音。這類聲音隻有廣播或者大喇叭才能發出,當官的太熟悉這類聲音了。

胡漢山,你在搞什麼?秦宗權對著手機吼了起來。

秦市長,我在聽報告!胡漢山也扯著嗓子,在手機那頭喊。

真是好笑,村民居然沒有沒收他的手機,讓他自由通話,這些人太幼稚了。想到這,秦宗權沒那麼緊張,覺得自己有力量對付他們。

我問你,那些暴力抗法者是誰放走的?

我聽他們說,好像是葉副市長下的指示。

葉副市長,不就是葉飛龍?果然是他,這家夥想借機製造事端,讓我下不了台,出我的醜,好讓上頭知道。有他插手,這事就不好辦了,得趕緊處理好。

從手機那裏傳出來的聲音來看,會場紀律很好,村民們的集會井然有序。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秦宗權又撥通萬毛的手機,詢問了集會的情況。果然,如自己所想,萬毛說村民們好像吃了迷魂湯一樣,正在聽一個叫方力的老師作減負反貪的報告,比秦市長主持會議的紀律還好。

集會是公民的基本權利,這一點秦宗權還是清楚的。如果現在調動武警去抓他們,肯定影響不好,給新聞媒體以口實。可是,讓他們繼續下去,惡劣影響會越來越大,鬧到鄉鎮意以外的地方,甚至鬧到市外的地方去。

和他們來軟的已經不行了,來硬的又不好找個什麼借口?

暴力抗法,對,說他們暴力抗法,就是一個最好的罪名!想到這,秦宗權露出猙獰的笑意,掏出手機,撥通謝海林的電話,要他如此這般地去落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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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多小時之後,“減負反貪”大會告一段落,村民們席地而坐,進行休整。隻要能堅持一天,新聞媒體就會來報道,就可以造成影響。到那個時候,有關當局想不重視都不可能了。

想到這,方力和何大炮商量了一下,決定發動群眾,自力更生,解決中午的吃飯問題。為了保持會場不冷場,有一定的人數,他們把集會的數千群眾分成三批,輪流回家吃飯。如果是路途遙遠的或者是外地的群眾,就到集鎮上的飯店去吃。

黃紫菲雖是芙蓉鎮的人,可是,她的家沒了。方力不想去麻煩別人,決定帶著她到集鎮上的飯店去吃。

胡漢山一直站在一旁聽報告,早就腿發麻,腰發酸,頭也發昏。他想蹲下去休息下,馬上被看管他的村民踢了幾腳,隻得乖乖地站起來。見村民們都去吃飯,就自己沒飯吃,已經肚子餓得咕咕叫的胡漢山急忙央求方力帶個盒飯來吃。

老師,別理他,這樣的壞官就得挨餓!黃紫菲眼一瞪,拉起方力的手就走。

人之初,性本善。他不是天生就壞的,是當了官才壞的,聽說他也是農民子弟,原來很淳樸的,後來當了官就變壞了。方力一邊走一邊解釋,為什麼也要幫胡漢山帶盒飯。

那他為什麼不給我們拆遷款,故意拖欠?黃紫菲嘟著嘴,很不情願。

這個嘛,據我所知,拆遷款被領導挪用了,所以就隻能拖欠,胡漢山也是替罪羊,幫領導跑腿的。方力歎了口氣,不無同情地說。

說著走著,不知不覺,兩個人走到了集鎮的中心。畢竟是在溫泉旅遊中心,大街上到處是洗浴中心,招牌隨處可見。隻要你願意,你閉著眼睛走,也會走進一家洗浴的地方。不過,上檔次的不多,隻有三家,一家叫“流水落花休閑中心”,一家叫“唐朝都會休閑中心”,一家叫“大浪淘沙休閑中心”。

這三家娛樂場所,集洗浴、餐飲、娛樂、住宿為一體,提供一條龍服務,基本壟斷了芙蓉一帶的高檔娛樂消費。平時去的人就多,今天去的人更多,處處爆滿。找了好久,方力和紫菲還是沒有找到可以吃飯的地方。

沒辦法,他倆隻好避開當街的地方,進了一條小巷。走不多遠,迎麵衝來好幾個青年滿哥。見他們氣勢洶洶的,方力急忙把紫菲扯到一旁,想避開他們。但是,他還是慢了一點,被他們撞到了肩膀,差點跌倒。

他娘的,你瞎了眼啦。撞他的那個小青年反而怪他,張口就罵。說完,他還想揪住方力,教訓他。幸虧他的一個同夥扯住了他,說算了,先辦正經事。

算你運氣!小青年丟下這句話,跟著同夥揚長而去。

不對呀,這群小青年雖然穿得破破爛爛像做體力活的,可皮膚白,細皮肉的,不像做體力活的。他們這樣氣勢洶洶的,形色匆匆的,想去幹什麼?

走!方力決定不吃飯了,先跟蹤他們。他扯起紫菲,偷偷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