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 電視台主播(2)
一連兩天,文燦哪兒也不去,什麼也不顧問,一心照顧楊億母子三人,洗大毛小毛的尿布,幫楊億擦洗身子,買飯菜……三天過去,在文燦的細心照顧下,楊億的身體恢複得比較快,可以下鋪活動了。
王校長沒來醫院看,倒是來了幾次電話,催文燦去學校上班,說備考到了關鍵時段,大意不得,要好好督促老師工作,好好引導學生備考。這個理由很充分,不容文燦拒絕。在第四天,他便早早地到了學校,準備上課。
一進辦公室,老師們就在議論方力的事,說市委宣傳部居然發布公告,為了正視聽,徹底查清楚方力的死因,特向全社會邀請誌願者參與調查,以示公正。老師們都說這是政府作秀,做給老百姓看的,沒什麼意義。
文燦想想,覺得也對,如果政府真心想把問題調查清楚,何必弄這樣的形式。果然,過了兩天,一份調查報告公布,說方力的死確實是獄友在玩鬥牛遊戲的時候,不小心撞在牆上,把腦袋撞了一下,導致顱內出血死亡。
這個結果,雖然是意料之中,但還是讓老師們驚詫不已。驚詫就驚詫吧,時間在永逝,街道依舊太平,忘卻的救世主早就來臨,不要幾天,這件事就會淡忘。
當然,對於這個結果,也有不驚詫的,那就是秦宗權。這個結果,就是按他的意誌處理的結果。利用方力的死,他做好了拆遷戶的安撫工作。這個時候,哪個拆遷戶還敢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去幹傻事;利用海三的死,他還做好了消除競爭對手的事,那就是在刁民搞集會活動時,碧海銀沙遭搶劫一事。
當然,當下也有一件急事,需要他馬上處理,那就是全市公交司機、的士司機、長途客運司機聯合罷工的事。不過,他沒有壓力,因為這件事與他沒多大關係,是市長惹出的麻煩,當然得他去負責。
正月十五上午,楊億可以出院,回家修養。那天學生已經放假回去,文燦喊上同事蔣順的車,去醫院接楊億母子三人。在返回的路上,他們遇上了一點小麻煩。
剛出德雅路,隻見前麵一行行,全部是公交車、的士、長途客運車。原來,幾天來,司機們見政府不聞不問,沒有著手研究問題的跡象,一氣之下,相約把車停到市政府所在的街道,向政府罷工示威。
這下好了,街道被堵,市長書記們的出進成了問題,肯定得解決問題。同事一邊倒車,一邊與文燦開著玩笑。幸虧他們的車沒有開進去,後麵堵的車不多,經過一番努力,終於倒出了街道,進了春城路。
因為沒了公交車、的士,大街上就幾輛私家車,暢通無阻。同事開著愜意車,在大街上奔馳。要是所有的街道都像這樣,寬闊而又車輛不多,那就好了。看著窗外向後倒的風景樹,文燦大發感慨。
但願這次罷工,解決的不僅是司機們的保險問題,還有交通等一係列問題。出了春城路,再過耳環線,就到學校了,小寶貝們就到家囉。看著文燦懷中的大毛,母親懷中的小毛,楊億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意。
刮!一個緊急刹車,把文燦他們顛得轉向。一個年輕小夥居然站在小車右側,正揮手示意。
蔣順搖下玻璃,破口就罵,你沒長眼睛啊,想找死啊。
哦,對不起,我、我想搭下順路車,你是知道的,沒公交車,沒的士車,我腿都走酸,師傅,幫幫忙,搭下順風車。年輕人一臉的歉意,想求得蔣順的諒解。
原來是搭車的!蔣順的臉色緩和了一些,說車裏擠,坐不下了。楊億坐在副駕駛,文燦和他嶽母坐在後排,後排座位上還放了許多東西,是夠擠的了。
師傅,行行好,把東西挪下,反正我隻搭下便車,到前麵就下了。年輕人繼續講著好話,似乎不搭這次便車他就過不下日子。見他那樣,嶽母的慈悲心來了,不等同事同意,急忙把座位上的東西整理了一下,騰出一個位置,好讓年輕人上車。
再拒絕就不好意思了!文燦也主動配合,把車門推開,讓年輕人上車。
等車門關好,蔣順發動車子,緩緩起動。開不多久,到了一個分岔路口,左邊是去一環線,右邊是去郎市一中,蔣順問年輕人去哪兒。
哦,我、我就在前麵的路口下車,我的朋友在那裏等。年輕人猶豫了一下,說。
在他的提醒下,蔣順看見路口右邊果然有三個年輕人。於是,他減慢車速,緩緩地靠近路旁,在那幾個年輕人麵前停下。
師傅,這是二十塊錢。年輕人把二十塊錢丟到蔣順身上,急忙推開車門下車。
哎,我不要錢。蔣順急忙拿起那二十塊錢,朝年輕人大聲喊。
還沒等他喊完,一隻大手從窗口伸進來,抽掉油門鑰匙,說你非法營運,跟我們走一趟。
蔣順驚了一下,急忙一把抓住那隻手說,你是什麼人,怎麼拿我的鑰匙?
那隻打手狠命一掙,從蔣順手中掙脫。什麼人?哼,我們是城管執法大隊的,你非法營運,你的車被扣了,趕快下車。
什麼,他們是城管執法隊的?蔣順急忙推開駕駛室門,從袋子裏掏出煙,恭恭敬敬地遞去一根,說同誌,你弄錯了,我哪裏搞了什麼非法營運,裏麵的人是我的同事,他老婆生小孩出院,我幫著接下,你不相信,可以到郎市一中去問下。
這個城管隊員很高大,長著一臉橫肉,眼睛裏還有凶光。他從駕駛室門探頭進去,見裏麵果然有人抱著小孩,確實像生小孩的,不好找茬,隻得說,明明看見你在收錢,你居然說不是非法營運,罪加一等。
蔣順手裏確實拿著二十塊錢,這下急了。他漲紅著臉,說是那個年輕人硬要給的,我正要還給他呢。
如果我們不在這裏,你會退?他招呼了一下,叫另外兩個城管隊員也過來,準備上車開車。
文燦以為沒多大的事,解釋幾句就沒事了,沒想到城管隊員居然來真的,他也急忙下車,講著好話,兄弟,兄弟,你們確實弄錯了,那個年輕人不是我們主動載的,是他攔車,硬要上來搭段順風車,這不,他就上來了。幸好他還在,你們問問他,不就全明白了!
當事人還在,一問就明白,這倒是個好方法,城管隊員被問住了,隻得要那個年輕人過來,詢問情況。沒想到那個年輕人居然說,他是司機,我是乘客,我給他錢是理所應當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