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餓、很冷、很渴、很困,這是他現在的狀況。蜷縮著身體,他輕微的顫抖著,會死嗎?
清冷的月光照著他那瘦弱的身軀,遠處凜冽的狼嚎,不帶有一絲憐憫。
水。他呢喃著。
大漠夜晚的寒冷,一個正常的成年人都無法忍受,更別說一個僅僅六七歲的孩子了。
溫暖的液體滴落在他的臉頰上,他貪婪的用舌尖舔著著,卻被一陣腥臭惡心的睜開了眼,一頭枯瘦的豺狼在他臉部正上方貪婪的盯著他。
而那液體,竟然是豺狼的口水。
在他睜眼的瞬間,豺狼低吼一聲,猛的咬向了他的脖子。
不知從哪兒爆發出來的力量,他猛的縮下了自己的身子,同樣張開了口,瞬間他咬住了豺狼的脖子,伸手死死的抱住了豺狼。
貪婪的吸允著那溫暖而又血腥的狼血,任憑豺狼的四肢在他那瘦弱的身軀上掙紮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
你要活下去,你是孤家最後的希望。
他拚命吸允著,直到自己的胃再也撐不下,直到豺狼停止了掙紮,直到他開始因為血腥味拚命的嘔吐,他瞬間,有了從未有過的滿足。
嚐試著站起來,卻因為剛剛豺狼臨死掙紮留下傷痕倒了下去,遠處的狼嚎漸漸的近了,而他卻微微閉上了雙眼,爺爺,孫兒讓你失望了。
十一人,十匹馬。帶著他一路從大陸的正中央,人類的領地突圍到大漠的邊境,隻剩兩人。
“叔叔,我不想走,我想回家!”
“這個家,你永遠不要回來了,家已經沒有了!”中年人緊緊的將他樓在懷中。
“那爺爺呢?”
“爺爺有爺爺的事情要辦,孤尾,你記著,永遠不要回來。到大漠,在獸都找到孤晉後,一切靠他!”中年人輕聲道。
“還有三裏路到邊境防線,突破這裏,縱是千軍萬馬也別想留下我倆了!”中年人冷聲道。
數千人的方陣,已經提前擺在了偌大的城口。
“孤狼,交出孤家餘孽,饒你不死!”城樓上,一名老者冷笑道。
“孤家一行十一人,至此處僅活兩人,你覺得可能嗎?”孤狼勒馬對著城樓吼道。
“你本不姓孤,僅僅是那老不死的給你個名分而已,還真當自己是孤家人了!”老者怒道。
“要戰便戰,哪那麼多廢話!”孤狼直接下馬,從背上取下滿是豁口的長劍。
“一會兒我直接開路,你抓緊馬鬃,直接跟我衝出去!”孤狼暗暗對孤尾說道。
“殺!”數千士兵齊聲大吼,瞬間向孤狼圍攏而來。
“縱然你已經九階劍士的實力,此一路而來,你也是窮途末路了!”城牆上的老者冷笑著,對旁邊的一名黑衣侍衛點下了頭。
孤狼的鬥氣在孤尾的身邊形成了一道淡黃色的護盾,一馬一人,跟著孤狼快速前進著。
這些士兵僅僅是兩三階的實力而已,在孤狼手中根本過不了一招。
“殺吧,千人估計能消耗你不少了!”老者身邊的黑衣人低語道。
由於要分出一部分鬥氣保護馬匹上的孤尾,再加上這一路未曾有過半刻的休息,孤狼的動作明顯慢了下來。但他依然咬牙堅持著,畢竟,希望不就在眼前了嗎?
他大吼一聲,瞬間洞穿了身邊一名準備偷襲的士兵的胸膛,距離城牆還有五十步。
“大家都退吧,看來差不多了!”一聲陰暗的尖細聲從城樓上傳來,接著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出現在了孤狼的麵前。
“九階劍士,不錯,一路從大陸中央曆經三個月到達邊境,到底是什麼力量驅使你如此賣命?”黑衣人冷笑著,“此刻您的實力,我估摸也就隻有四階左右的情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