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室門前的氣氛,沉寂得壓抑,陸臣花了好半天的時間才緩過神來,他腦海中反複回蕩著盛庭玉的那句話,半晌之後,那張滿是傷痕的臉,露出了震驚的神色,“可是......”
“好了,別再說了,我累了,讓他們走吧。”盛庭玉擺了擺手,隨後便回到了屋內,見這情況,那些存心找茬的人還想要說些什麼,但抬頭卻看到了陸臣那如欲噬人的麵孔時,他們也慫了,喉結上下一動咽了口唾沫,隨後喃喃道:“算這個家夥識相,我們走。”
陸臣看著他們離去,隨後猛地推開門,進門問盛庭玉道:“老大,你病糊塗了?!你連靈氣都沒有,怎麼比賽?”
“不這樣說他們怎麼會走?!沒有靈氣也得上!你以為我會自食其言麼?”盛庭玉冷著臉對陸臣說道,目光高漲片刻旋即又黯淡下來,低聲喃喃道:“我倒是希望直接死在台上,也不想這樣每天飽受譏嘲地活著。”
聽到這話,陸臣沉默了,他似乎找不出一個阻止盛庭玉上場的理由,僅僅是因為病痛,這在盛庭玉眼裏顯然並不是開脫的托辭,自古那些沒有靈氣苦修的人也不在少數,橫刀縱橫沙場之人,劍氣寒光散去三千裏,何嚐不是英雄?亙古以來強者眾多,有名有姓的大有人在,也未必都是有靈氣的武者。
盛庭玉想要效仿古人英雄,但顯然他的格局並沒有到達這麼高的層次,或者說境界不足。這還是讓陸臣不免擔憂,對付其他宗門的人盛庭玉或許可以掙紮一下,但是寧天府的這幾個人一個個都不是什麼善茬,現在的盛庭玉,說的不客氣的,連寧天府最底層的弟子都打不過!
陸臣歎了口氣,終究沒有說什麼,丹室之中氣氛凝重,隻有丹爐的火苗還在微微竄動著,燃燒的溫度和氤氳的淡淡藥香才稍稍緩和了一下這冰冷的氛圍。
“老大,一切準備就緒,就等明天的比賽了。”寧樂在寧嘯天的身旁,摩拳擦掌著,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他恨不得現在就直接開打,璿璣府的這些人,他勢必要將他們全都踩在腳下!
寧嘯天點點頭,望著入夜逐漸黑暗下來的天空,不置一詞。
他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好像......有什麼自己意想不到的事情會發生一般......
初春之際的夜晚總還是帶著些微的寒冷,秦羽點燃了一個壁爐,喃喃問道:“難道盛庭玉真的就這樣離開隊伍了?”
不是秦羽不確定,他是不能接受!無法接受盛庭玉就這樣退縮了。
陸無雙很自然地接過了秦羽的問題,回答道:“究竟是真的要退出還是會重來,等到了明天不就都知道了?我們隻需要準備好應付最壞的情況就是了。”
秦羽沉默不言了,他靜默著,隨後煩躁地悶頭倒去。
翌日,晨陽初升,朝雲出岫。
此時的演武台便已經圍滿了茫茫多的人,雖說已經一個接著一個的宗門被淘汰,但是璿璣會武的熱度卻絲毫不減,反而是因為比賽的推進,熱度也水漲船高,那些落敗的宗門,許多都沒有提前離開璿璣府,而是都期盼著一睹最終的冠軍!雖說在比賽結束以後,冠軍究竟花落誰家自然會迅速傳到他們的宗門中,但這難得一見的盛會,他們自然想親眼見證結果!
蘭若府中,所有參賽的弟子全都準備完畢,等待著入場。
“時間差不多了,走吧。”納蘭繁看看天色,隨後轉身對眾人說道。
他們應了一聲,但是看起來都是有些心不在焉,不用想都知道,因為盛庭玉的離去,所有的隊員全都擔心了起來,本來寧天府就是要死磕的,盛庭玉這一走,軍心更加動搖,不僅府中有人唱衰,就連隊伍之中士氣也不是那麼高漲。
或許,這也是變相地對盛庭玉實力的一種認可吧......
但秦羽看起來有些心神不寧,一直朝著門口張望,似乎在盼著什麼人來一般,納蘭繁有些疑惑地看著秦羽:“你在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