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南省的天氣預報就是準,果然刮起了台風。”
租住在十七樓公寓的葉木帶著起床氣,打著哈欠,拉開窗簾,望向落地窗外麵的天空,灰蒙蒙的,讓人看不清海岸線了,壓著低低的烏雲讓葉木心裏產生小小的壓抑感。葉木忽然感覺有點涼,從衣櫃裏找了件長褲和長衫穿。
葉木打開一扇玻璃窗,原本安靜的房間,瞬間被外麵吹進來的狂風而充滿呼嘯聲,兩邊的窗簾也嘩啦作響,桌上,筆被吹落地上,劈啪!書本翻動,嘩嘩!然而,葉木不為所動,沒有趕緊去關窗戶,而是閉上雙眼,張開雙臂,使勁吸著被狂風帶進來的清涼的清新空氣,葉木清楚地感受到胸腔的存在、膨脹、清涼,朦朧的腦袋清晰許多,整個人感覺十分輕盈。
葉木絲毫不理會被風吹亂的房間,享受著瓊南省刮台風時不一樣的清新空氣,平時瓊南省的空氣雖然也很清新,沒有汙染,但裏麵夾著著海鮮味,而刮台風時,空氣裏沒有海鮮氣味。
葉木小時候在農村沒有發覺,長大後,來到大城市上大學時才發現,自己一直瘦小的身體真的很孱弱。
雖然已經被校園內種滿茂密的樹木稀釋的空氣,依然讓葉木感到非常不舒服,大學四年,葉木幾乎都是以無精打采的狀態度過;原本在家裏上學時,體檢報告表示自己的身體稍微營養不良,然而,在大學四年,每次體檢都是身體極度營養不良,四年裏大病不起,小病不停。
葉木對照自己四年裏在學校和家裏的狀態感受,畢業後,直接來到瓊南省。
如今已經快一年了。
這一年裏,葉木竟然長肉了,掀開上衣,已經看不到肋骨了,當然用手輕輕放上去,還是能感受硬硬的肋骨。
足足十五秒,葉木已經不能吸進更多的空氣,重重的呼出一股長長的熱氣,朦朧的腦袋頓時清晰,眼神悅然,踮了幾下腳跟,感覺整個人輕盈了許多。
低頭望去,瓊南大學校門口冷冷清清,馬路上隻有一輛車在行駛。
遠處,天地之間斜斜的雨線向這裏吹來,葉木趕緊關上窗戶。厚實的玻璃窗一關,室內瞬間安靜下來,窗簾也飄然垂落。
正當葉木轉身之時,葉木看見自己周身忽地裂開曲線黑縫,在葉木還沒反應過來,他眼前就一片漆黑了,此時葉木腦中才反應過來:難道空間裂開了。
剛剛將之前裂開黑縫的事反應過來的葉木身體仿佛被鈍物擊打,又像被無數小手撕裂,從毛發皮膚到五髒六腑,甚至血液,來不及痛呼,葉木便昏迷過去。
悠悠轉轉,昏昏沉沉,葉木忘記了自己的名字,忘記了自己是誰,忘記了時間,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作為何物,人?混混沌沌,無色無物,無上下左右前後,自己好像是抱作一團的氣。
晃晃悠悠,不知過了多久,時間已經沒有概念。
不知從何時開始,無數畫麵從自己意識裏流過,從小溪變為河流,轟--
“啊-”
葉木抱頭痛呼;睜開眼,眼前一片雪白:厚厚的雪鋪蓋在蔥蔥蘢蘢的樹木上,隻露出昏黃皸裂的樹幹和幾點翠綠。
而自己正躺在被雪覆蓋住的大石上,左邊一潭冒著熱氣的泉水,後麵是什麼,葉木看不到,聽身後傳來的聲音,後麵應該是個不大的瀑布。
此刻的葉木虛落無比,好像用手抱住頭已經用完最後一絲力氣,腹中饑餓感充斥著腦海,精神莫名其妙的匱乏,眼皮沉重,陽光照射在身上,也暖洋洋地催眠著葉木。
但,葉木不敢睡下,對此地的陌生與對周圍的未知,還有自己莫名出現在這裏,這些讓葉木恐懼,即使陽光普照,仍然散不去葉木心中的強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