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木(1 / 2)

打坐一整天,吸收著這片空域極其稀少的靈氣,葉木不知道種子何時發芽,隻好如此,期望其能早日發芽。

第二天,日曆二十四號,葉木早早就來到瓊南火車站,坐在火車站出口大門斜對麵花壇的瓷磚上,長發簡單紮綁,毫不掩飾,以致於很多人看向他,時間長了,門口兩個防暴警察也頻頻注意葉木。

臨近午時,一個將青絲簡單紮於背後的女子走出火車站,穿著簡潔的衣裳,手裏隻拉著一個不大的行李箱,臉上洋溢著期待和急迫,容顏不是非常漂亮,但簡約的風格讓人為之一亮。

走出出口大門,女子第一時間便是四處張望,急急地尋找那個熟悉的人。

當她出現時,葉木看到她,熟悉中帶著一點點陌生,略微遲疑,便起身,在兩個警察緊緊注視的目光下,走向這個女子。

“林鳳!”當葉木走到她麵前時,看她依舊四處尋覓,葉木啞然失笑,叫道。

“啊!”林鳳被嚇一跳,剛才她看到了那個坐在花壇旁的紮著長頭發的男子,隻是一眼掠過,完全沒發現他是葉木,現在一看,很像。

“葉木?”林鳳試探地叫了一聲。

“嗯!”

“真是你啊!”林鳳微微驚呼,又不禁輕聲自語道:“才一年,變化了這麼多!”

出了火車站,由於林鳳有點暈車,沒有去吃東西,再加上兩個人此時都心事重重,於是二人在火車站附近的海灘上行走,海麵上幾艘輪船運輸著火車廂。

海浪起起伏伏,自然地舒展著聆聽聲音的人們的心靈。

葉木拉著行李箱與林鳳兩人默默地行走著,兩個人心中藏著很多話語,但在兩人相見的那刻卻不知如何說出口,相顧無言。

“怎麼想到來瓊南?”糾結內疚的情緒讓葉木打破沉默的氣氛,問道。

“啊?”沉入自己的思緒中的林鳳被驚醒,回過頭看著葉木,怔怔地看著葉木的臉,許久,眼睛閃爍光芒,眼眶裏不知何時含著些許淚珠。

看著林鳳的樣子,葉木沒有打擾她,自己同樣看著林鳳,腦子裏想著與她大學四年的片段,越來越多,越來越清晰,葉木眼神也越來越閃躲。

“你變了。”聽著海浪的聲音,林鳳深吸一口氣,同時將幾根淩亂的發絲別到耳後,語氣平靜地陳述著。

“你也一樣!”聽了林鳳平靜的話,葉木微微一怔,淡淡失神地喃喃道。

林鳳莞爾一笑,搖搖頭,轉過身,麵向大海:

“在見到你之前,你沒有打電話問我幾點到站,於是我想象中要見到的葉木是和大學時候一樣,身體不好,卻有莫名的堅韌。”

“你知道嗎,從小到大,我都覺得我隻是一個人,直到大二那年,我喜歡上了一個人……”

“在那個大學的城市裏,他的身體越來越不好,本來應該早就轉校的,但留下來,問他為什麼,說不喜歡一個人看書……傻瓜!”

葉木雙手負於背後,望著廣闊的海洋,靜靜地聽著,心中掠起波瀾。

“畢業後,我找到了一份大企業的工作,我想在大城市裏打拚出自己的成績,我要我爺爺奶奶他們看看女兒家也能成就大事業,一種報複,但也因為這,我沒有跟你走,木!”

“木,是我一直以來,想這樣叫你!”林鳳低聲一笑解釋道。

“我一直擔心你,怕你不適應瓊南的空氣,身體會不會一樣越來越不好,怕你一個人沒人照顧怎麼辦,怕你突然癱倒沒怎麼辦,但是我沒有找你,因為心裏的報複……”林鳳安靜地說著,向大海傾訴著一切。

“後來,知道我工資那麼高後,大伯、嬸嬸們拐彎抹角地想從我這裏拿錢,就是兩個老人也我一個女孩子有那麼多錢幹嘛……”

“於是,我就來找你……”林鳳有些自嘲,覺得自己不知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