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爺,這上麵的原來更多,真是太多了。你們家族真是了不起,這麼多的東西,你們是怎麼掌握的?”嘎蒙讓路驚訝道。
宗爺沒有回答嘎蒙讓路的話,而是嘿嘿的笑開了,最後他反問道:“那你那麼多的書,是怎麼讀完的?”
“哦,我明白了,謝謝宗爺的點化。”嘎蒙讓路說,“還是得一樣一樣的來學,總是能學完的。我擔心的是,就怕宗爺你教完了,我也不一定能掌握啊!”
“這個也是我最擔心的,不過由你來學,總是比別人來學要好一些的,至少在宗爺我看來,你是最適合的人選了。也不知道要是你阿爸阿媽知道這件事情了,他們會怎麼反應呢?一定會傷心死的,當然也會感到後怕的。都怪我當初害了村裏的人,都怪我啊......”宗爺又責備自己道,“所以你自己要有自己的原則,千萬不要拿這個東西去害人哦。因為哪怕你一輩子都在做好事,但隻要你做了一件壞事,那麼就是剩下的日子都在做好事,想以自己的方式來彌補曾經的過錯,也許也得不到原諒。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殘酷,或許能活著就不錯了。”
“宗爺,你也不要太自責了,我阿爸阿媽,還有村裏的人也都知道,其實你們一家人以前對大家也都是有功勞的。如果不是現在的醫學發達了,有了醫院,大家還是離不開你們家的。”嘎蒙讓路說道。
宗爺歎了一口氣,說道:“大勢已去,現在有了醫院,所以也就不需要我們這些會毒的人了。我們成了多餘的人,如果不是因為有祖訓在,估計我們早已經將這些毒術拋之後腦了。說實話,我想過放棄,想過死亡,但是最後沒有那樣做,因為實在不甘心啊。雖然說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是天定的規律,是我們改變不了的。但其實我也知道,西醫很強大,可是它還是有很多東西是未解之謎,有很多的病,它也是治不了,束手無策的。”
“是啊,的確是這樣的。以前我總是覺得自己苗族的東西不是好的,別人的東西才是值得學習的,才是好的。現在想想,我當時是多麼的傻,我失去了很多學習我們苗族的時間。其實,我們苗族人的東西,就夠我學一輩子的了。”嘎蒙讓路也感慨道。
“孩子,你這樣想就不對了。你是個讀書人,你應該知道,凡是總有失有得,如果你一開始就學習了苗族人的東西,你就上不了大學,你也就會失去更多的東西。識字了,比什麼都好。不像宗爺我,一個字也不認得。現在就算要學,也學不了哦,就算有人願意教我,那我也是學不了了。宗爺我打從心裏羨慕你啊孩子,你要好好的學習。毒術嘛,能學就學,不能學,那就不要學了。學習知識文化,那才是你最該做的。”宗爺一邊看著自己的東西,一邊認真的開導道。
“宗爺,難得你有這樣的胸襟。其實我覺得,村裏的很多人,他們的道德觀和原則,根本就不能和你比,你才是真英雄,是男子漢。至於外麵那些處於燈紅酒綠中的人,那就更不能和你比了,不可同日而語,是不能相提並論的。”嘎蒙讓路說道。
“哈哈.....”宗爺仰頭大笑了起來,“孩子,和你在一起真是高興啊,這麼久以來,我還是第一次聽別人誇我真英雄,是男子漢。”
“我說的是實話啊,現在村裏的很多人和外麵世界的人,他們都是唯利是圖的人,勾心鬥角,沽名釣譽的多了。他們哪裏有你這樣的胸襟和眼界。要我說,你有這麼多的毒術,要是有他們那樣的心思,你拿著這些東西出去,就算不害人,拿這毒術去賣了,你早就發達了。到時候你有錢了,那些女人還不都是朝著你身上黏哪。如今的女人,隻要你有錢他們才不管你曾經是什麼樣的人呢?有錢,能過上好日子就行,這是她們唯一的理由,也是唯一的主張。”嘎蒙讓路也興奮的說道。
“嘿嘿,你這樣說得宗爺我心裏都癢癢的了。如果你早幾年告訴我這些事情,說不準我還真是會去做的。”宗爺開心的說道,“可惜如今的我是不行了,曾經為了女人而想要害自己的兄弟,注定這輩子不能擁有女人,我認了。現在這把年紀了,也沒有那個心思了。現在的我,就等著你把我的毒術一一的錄去,好好的鑽研就行了。”
嘎蒙讓路一邊聽著宗爺說話,一邊癡癡的看著樓上擺滿的各色各樣的東西。樓上不僅有藥罐子,而且還有很多曬幹的草藥和小蟲子,和一些小動物之類,甚至還有類似於人的骨頭。
嘎蒙讓路是上了大學的人,他不怕這些東西,而是伸出手去,小心翼翼的摸著這些骨頭。
“宗爺,這是什麼骨頭?有點像人的骨頭哦。”嘎蒙讓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