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嬈,你要是認輸了,就跟我們的這位兄弟一起走吧。找個安靜的角落聊天去,別在這裏繼續對歌了,讓別人接著對歌找聊天的對象。”什浩突然叫了起來。
這個時候的什浩,他還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堂弟,其實已經動了真情。什浩單純的認為,自己的這個兄弟,他還處於體驗風俗的成分上,他之所以能立刻對出這樣的歌,那是因為他是一個大學生,腦子好用而已。
什浩這樣說,自己也是有一定的私心的。至少在他看來,豔嬈跟著別人走了,肯定是沒有跟著嘎蒙讓路走好的。
嘎蒙讓路是自己的堂弟,又是一個隻想來體驗一下自己本民族的習俗而已的人,他絕對不會對豔嬈動真情,他們之間在一起,絕對不會談情說愛,更不會談婚論嫁的。
隻要豔嬈還沒有跟著別的男孩子走,那就還是自己的,什浩自私的想著,心裏美滋滋的。
任憑什浩怎麼想,但是他還是錯了。
索拉和得巴等人瞅準機會,也在添油加醋的亂說,別的一些男孩子也跟著起哄,最後豔嬈沒有辦法,在大家的倒計時裏,豔嬈還沒有對上歌,所以隻能走到了嘎蒙讓路的身邊。
“真是天生的一對啊,郎才女貌。”什浩用手電筒往已經站在一起的嘎蒙讓路和豔嬈身上一照,嘴裏大聲的說道。
嘎蒙讓路心想,不知道什浩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裏有沒有那麼一點的不舒服或者是痛苦,但是不管怎麼說,什浩就是這樣的做了。
苗族人的盛宴裏,以歌為最首要,對歌對上了,那是最有說服力的,別的男孩子,就算大家有多麼的不願意,有多麼的舍不得,那也要看得開,放得下。
即便是自己最心愛的女孩子在歌聲的輸贏裏跟著別人去享受單獨的夜晚去了,自己也要開懷的大笑。否則自己就是小肚雞腸,自己就是小人。而小人,那是很多人唯恐避之而不及的。
一個沒有度量的男孩子,也很少被女孩子們看中的。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苗族人的絕大部分男孩子,大家都是看得開的。
隻有很少的個別男孩子,他們才會表現得患得患失,想不開。
對於這樣的情況,嘎蒙讓路自然也是理解的,所謂情到深處無法釋懷,更無法忘懷,就是這樣的。
隻是在苗族人的愛情裏,一旦這樣的男孩子出現,如果女孩子最終沒有選擇他,往往是以悲劇收場的。他們猶如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人人唾棄。
這樣的執著,也許在一些特定的語言裏,在詩歌的美中,會說他們是愛情的最忠誠者。
但是在苗族人的愛情裏,這樣的執著,本來就是一種錯,是一種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家認為不可理喻的行為。
嘎蒙讓路也知道,這樣的行為,在大漢民族的文化裏也有,所謂執著,有些時候也是錯誤的,也會釀成不必要的悲劇。
這樣的人,少則自己受罪,造成自己悲劇的人生,多則,還會因為想不開,因愛生恨,從此一發不可收拾,最終害了別人,自己也得不到什麼好的下場。
被眾人這樣的用手電筒照著,看著,嘎蒙讓路反而覺得很不好意思起來,他白天的那種羞澀的感覺又出現了。
其實在一個女孩子的麵前,你要是會感到不自然,會感到害怕或者是害羞,多半是因為你已經愛上她了,而你還不知道對方對你的意思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所以猶豫不決,急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