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爺爺和嘎蒙戈勿兩個人終於到了目的地。萬爺爺很著急,還沒有等司機停穩車子,他就打開門跑了出去,向著警局裏衝去。
嘎蒙戈勿掏出一張百元鈔票遞給了司機,他一邊著急的不時看著萬爺爺跑去的方向,一邊不時的看著司機手裏的錢,覺得這個司機的動作,怎麼這麼慢。等對方找完零,嘎蒙戈勿猛的抓過對方手上遞過來的零錢,也不看不數,邁開步子跑向警局,一邊跑一邊胡亂的把鈔票塞進自己的褲兜裏。
看到這兩個長得奇怪,有點黝黑的人,這麼大年紀了,還這樣的瘋狂,司機看了看嘎蒙戈勿的背影說道:“就是要進警局,也沒有必要這樣匆忙吧。”
說完,司機搖了搖頭,發動車子走了。
代君肖早就命令大家,讓這兩個人到了警局之後,讓他們立刻來見嘎蒙讓路。
萬爺爺和嘎蒙戈勿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衝進了審訊室裏,萬爺爺看到嘎蒙讓路這個情況,整個人都驚呆了。
已經八十多歲的老人,突然一個跪倒,伏在嘎蒙讓路的身上,一邊著急的問道:“讓路,你怎麼了?”
說完,老人忍不住內心的痛苦,隨即哭了出來,淚水瞬間滑過了他蒼老的臉頰。
跟在後麵進來的嘎蒙戈勿,看到自己的侄子這個樣子,又看到萬爺爺的這副表現,悲從中來,他僵直的看著滿身是血的嘎蒙讓路,艱難的邁著步子,走到了嘎蒙讓路的身邊,看著已經失去意識的侄子,顫抖的伸出手去,嘴角抖動著說道:“讓路,你怎麼了?我是大伯啊。”
雖然聽不懂這兩個人都說的什麼?但是從他們的語氣和表情,還有淚水來看,這樣的悲傷無疑是真實的。警察們的恨意,這一刻已經全無,他們看著眼前的一幕,沉默了下來。因為他們不知道在嘎蒙讓路的身上都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安慰眼前匆忙趕到的兩個老人。
“讓路啊,都怪我啊,是我來晚了。”萬爺爺已經泣不成聲,他一邊哭,一邊伸手撫摸著嘎蒙讓路,說道,“都怪我,都怪我啊---是我對不起你,要是我早一點來,就不會這樣了,啊哈哈-----”
嘎蒙戈勿看著血泊中的侄子,眼淚嘩啦啦的流著,他慢慢的彎下腰,伸出手,撫摸著嘎蒙讓路還在做死前最後掙紮的臉,嘟囔著:“都怪大伯了,是大伯師從不對,不該引狼入室,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
說著,嘎蒙戈勿悔恨的敲打起了自己的腦袋來。
王野樹看到嘎蒙戈勿這個自殘的動作,趕緊上前製住了對方的這個行為。被王野樹扶著,嘎蒙戈勿終於身子一軟,險些跌坐在地上。
“這位老先生,您不要這樣,人死不能複生,你們還是節哀順變吧,不要太難過了。”湯思俊一個小時之前,還在怒不可製,此刻卻憐憫起了眼前這兩個老人來了。
不僅如此,湯思俊還伸出手去扶著悲傷痛苦中的萬爺爺。
萬爺爺傷心的流著淚,但畢竟嘎蒙讓路不是自己最親的親人,他沒有嘎蒙戈勿那樣的悲傷過度,被湯思俊這樣一扶一勸後,他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流淚傷心的嘎蒙戈勿,從自己的兜裏掏出香和打火機來。
萬爺爺雖然還在流淚,但是已經不再有哭泣的聲音了,隻見他從兜裏拿出一塊黑布迅速的蒙上了嘎蒙讓路的眼睛,然後把香點著。
對於這個苗族老人的舉動,所有看到的警察們,他們當然是不理解的,不知道對方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