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母顫顫歪歪的被推到了兒子身邊,被兒子伸手扶住了。她不顧自己身體是否安然如恙,連連對著代然寒說道:“謝謝姑娘。”
季黃卻不買賬,對著代然寒說道:“潑婦,你等著,你傷了我阿媽,等我練好了武功,再來和你一決高下。”
季母聽了兒子的話,抬手又是一個耳光扇了過去。季幸隻覺得臉上一陣火辣,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擠出兩個字:“阿媽---”
看著兒子既生氣,又委屈的樣子,季母心裏一陣心痛,可是為了救兒子的性命,她已經沒有什麼選擇了,她拉住兒子的手,轉身往回走。
看著季黃終於被自己的母親帶走了,大家也都鬆了一口氣。代然寒拍了拍手,說道:“這樣愚蠢,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殺了他,我都嫌髒手。要不是因為皇上有言在先,本姑娘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人渣再去禍害別人。”
華景還在氣憤著,他說道:“皇上,像這樣頑固的人,儒子不可教啊,這樣的人,讓他活著,隻會禍害社會,根本不值得皇上對其仁慈和寬宏大量的。”
許浩鞠著躬,抱拳對著嘎蒙讓路說道:“末將在這裏替季黃謝過皇上,皇上如此仁義,末將相信大武城一定會真心歸順朝廷的。”
嘎蒙讓路歎了一口氣,說道:“朕本來就不想殺人,大家都是苗國人,同根同族,何必要相互殘殺,相互為難呢?我們窩裏鬥,便宜的隻會是他國啊。如果能夠換回苗國的團結和強大,讓季黃殺了朕,那又如何?再說了,朕得罪一個少年,得到的卻是整個大武城,值了。”
華景意味深長的說道:“皇上,這怎麼可以相提並論呢?所謂民心思安,苗國等了這麼久,才等到皇上如此雄才偉略,關心百姓疾苦,又體恤下屬的君主。皇上在,則國在,皇上要是有什麼閃失,那苗國可就完了呀皇上。”說到這裏,華景指著季黃母子消失的地方,繼續說道,“像季黃那樣的人,他死了,苗國則會更加安定,這樣的人,死一個少一個,社會也多一份安寧。沒有了這樣人,苗國的未來會更加光明,皇上為什麼要為了這樣的人而降低自己尊貴的身份呢?華景在這裏發誓,隻要有我華景在,就不允許任何人傷害皇上。”
嘎蒙讓路看著華景,說道:“華景,你不要這樣。朕知道你擔心朕的安危,可是為了團結苗國,凝聚苗國所有的力量,一起抵禦外敵,朕還能怎麼做呢?個人的榮辱和整個苗國的安危相比來說,又何足掛哉?”
聽了嘎蒙讓路的話,大家不禁動容起來。
嚴海次說道:“皇上的胸懷,對他人的寬容,是老夫從來沒有遇見過的,虧老夫一直以名士自居,今日才知道,大智大慧,真正的名士,原來就是皇上啊。”
這個時候,就連許浩都從內心裏真心佩服起嘎蒙讓路起來了,也在這一刻,許浩意識到,大武城曾經走的路,原來一直都是錯誤和違背民心的。他在心裏暗暗的發誓,要帶著全城所有的人一起,死心塌地的跟隨皇上,至死不渝。
嘎蒙讓路回頭看著嚴海次,說道:“嚴先生過獎了,朕這樣做,實在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誰怪朕曾經不懂珍惜,如今麵對的國家,是一個爛攤子呢?說到底,都是朕的錯啊。”
嚴海次說道:“古往今來,凡是像皇上這樣,江山不是靠打出來的皇上,生活都是容易泛濫和奢華的,他們隻會偏信奸人,讓原本腐敗不堪的朝廷更加的混亂,民不聊生。即便是過去所謂的明君,老夫認為,他們也絕對不會忍得了剛剛皇上所忍的呀。老夫是出自內心的敬佩皇上,絕對不會敷衍隻言片語的。”
代然寒也說道:“皇上,我真是不明白你是怎麼想的,要是我,肯定忍不了。非一劍殺了他不可。”
嘎蒙讓路看著大家,良久都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的開口道:“嚴先生,陪朕去看看大武城的百姓們吧。”
嚴海次說道:“皇上有如此愛心,老夫自當奉陪。”
嘎蒙讓路說道:“嚴先生,請!”
許浩說道:“皇上,末將為你們領路。”
嘎蒙讓路對著許浩說道:“許將軍,朕知道你已經熬了一夜了,大武城不能沒有你啊,你回去休息吧。對了,剛剛你不是說,文官們都在宮裏等著朕嗎?朕擔心這些文臣們會胡思亂想,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朕和嚴先生去慰問受驚的百姓,你趕緊去見文臣們,穩住他們,告訴他們,朕不會遷怒於任何人的,讓他們放心,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