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力走後,範蕭才算放下平時在外麵的麵具,略顯疲憊和緊張的問道:“怎麼了,老公。”
“有人來過家裏。”
“有人來過?”範蕭一下沒反應過來自己的丈夫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然後聽見劉念濟又說:“我早上出門的時候盆栽是向著冰箱的,而且電視遙控放在茶幾的右上角,但是現在盆栽方向變了,而且枝葉是亂的,顯然有人動過;電視遙控現在隨手扔在沙發上,也被人動過。”
這麼一說倒是提醒範蕭了,不過馬上又放鬆道:“會不會是菲兒回來過?”
劉念濟進屋在屋裏看了一下,對跟在自己身後的範蕭說道:“不會,菲兒平時就反對我玩兒盆栽。所以我都撤了,隻是這一盆實在舍不得才沒扔;還有,你平時就見不得家裏有一點兒亂的情況,所以把菲兒也帶的愛收拾了,你覺得菲兒會回來看完電視把遙控就這麼亂扔嗎?”
聽到自己丈夫的分析,範蕭這才真真正正的意識到:情況不樂觀,家裏被盜了。
劉念濟再說道:“快去有什麼貴重物品不見了。”沒等話音落穩,範蕭已經跑去臥室了。劉念濟也檢查起自己的東西了。
一番搜索,範蕭來到劉念濟的身前,拍著胸脯,說:“好在什麼都沒丟,這真是個笨賊。”劉念濟癱坐到椅子上,說:“不是笨賊,我的全國山河一片紅被偷了。”
知道這張郵票的價值,不是僅僅百萬就買得到的,而是你拿著錢到哪兒也不見得買得到的。看到劉念濟沮喪的表情,範蕭不忍心,說道:“我知道你就這麼點愛好,被偷就被偷吧,那說明這個賊是個雅賊,被他偷總好過被什麼別的人偷走要好,起碼還識貨。”然後接著安慰自己的丈夫道:“好歹咱家不差那麼些錢。我的餐廳好好經營幾年,還是能賺回來的。對了,咱報警,說不定警察就找回來了呢?”
劉念濟知道範蕭安慰自己,然後苦笑道:“不能報警,因為我還有個軟麵抄被偷了。”
範蕭不理解,問道:“什麼軟麵抄?”
“是我這些年讓人辦事兒的記錄,我記下這些,提醒著自己欠著哪些人的人情,找機會還他們。”
範蕭很吃驚的看著劉念濟,發怒道:“你答應過我爸爸什麼,說你會做個清官,好官,可是是這麼做的?枉我和菲兒還把你當成驕傲的本錢,脊梁都挺得直直的。結果沒想到你也…”
劉念濟委屈了這麼些年,終於沒必要再藏著掖著了,說:“這些年我確實沒改變過自己當初的想法,我如果單純的為自己,真的對得起我當初在黨旗下宣的誓。沒做過一件為自己的利益謀私的事兒。”
“那為什麼…”範蕭話沒說完被劉念濟打斷了。劉念濟說道:“我不是為自己開脫。這麼些年,你弟弟範羽,還有你娘家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也不是總說你好,哪怕你覺得自己沒幫過他們任何事兒。
範蕭明白了,驚訝道:“難道你都為他們…”
劉念濟沒讓範蕭把話說完,無奈的點點頭。
範蕭為丈夫不值,為了不成器的弟弟,為了麻煩的親戚,把丈夫害了。兩滴眼淚滑眶而出,歎息道:“你這是為什麼啊?你做給誰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