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康漠上得樓來,還沒到徐佑琳房門口就聽見裏麵楚蓮叫嚷著:“徐佑琳!你可是我朋友哎!你怎麼能幫著那個女人擠兌我呢?”徐佑琳冷冷的回道:“你剛才在樓下說那些話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我是你朋友?蘇阿姨是我請來的客人,你那麼對我的客人還能怪我對你不客氣?!”
“我……我……”楚蓮理屈詞窮,總不能直說自己是為了惡整蘇錦才故意那麼說的吧?楚蓮胡攪蠻纏的嚷道:“我又沒說錯!你看她那個樣子,本來就是鄉巴佬還硬要裝相,你看看嘛,哪有人穿禮服長裙配平底鞋的?!我看不慣還不能說啊?”
徐佑琳看她心虛嘴硬的樣子,心火更為高漲。楚蓮故意刁難蘇錦的那一幕自己從頭到尾全都看在眼裏了,知道楚蓮平時就很刁蠻任性嘴巴毒辣,所以才急忙過去想趁楚蓮沒做得太過分之前把她拉走。沒想到才那麼一會的功夫楚蓮的小性子全都使出來了,還說得那麼過分!看她一副還想繼續嘲諷蘇錦的樣子,徐佑琳憤怒的嚷道:“楚蓮你給我閉嘴,蘇阿姨腿上有傷不能穿高跟鞋!”
楚蓮不屑的瞥了一眼蘇錦:“那就別穿長裙唄!她要是大大方方穿小禮服裙配平底鞋我還不說了呢,鄉巴佬就是沒見識!狗尾巴花硬要跑到薔薇花叢裏,還能怪別人嘲笑?”
徐佑琳沒想到楚蓮竟然還要挑事,心中突然湧起一種無力感。對楚蓮的刁蠻性格算是忍耐到頭了,徐佑琳不客氣的道:“你再說一個難聽的字眼我們就絕交!”
楚蓮聽到徐佑琳的話震了一下,陰沉著臉道:“你說真的?”
徐佑琳也冷著臉,跟楚蓮互相瞪視著沉聲道:“當然!”
蘇錦揉著直抽抽的額頭,今天這舞會自己還真不該來!盡管自己也十分不喜楚蓮,但是自己卻萬萬不能真讓兩個小丫頭因為自己的緣故翻臉的,隻是如今兩人是為了自己的事才吵起來的,自己也不好直接去勸。
正為難間,蘇錦一抬頭就看見掛在牆上的琵琶,靈機一動,忙湊過去道:“佑琳我能看看你的琵琶嗎?這琵琶怎麼這麼小?”這時候說些無關緊要的事,不讓她們強起來就行,吵吵嘴而已小丫頭過兩天就能和好了。
徐佑琳忙過去把琵琶取下來,對蘇錦解釋道:“這是我小時候學琴用的第一把琵琶,現在已經不合用了,隻是掛在這裏留個紀念而已。”楚蓮冷哼一聲,刻薄的道:“土包子就是土包子!不會彈拿著看也是白看,你可當心點,這把琴不知道值你幾個月薪水呢!”
蘇錦拉住了就要發怒的徐佑琳,輕輕笑了笑,道:“正是看這琴好所以手癢想彈彈呢。”
徐佑琳驚訝的看著蘇錦:“蘇阿姨也學過琵琶?”
“小時候學過一點,隻是略通皮毛而已。”蘇錦抱著琵琶在徐佑琳梳妝台前的小圓凳上坐下。徐佑琳忙從櫃子裏拿出假指甲,幫著蘇錦一一纏好。蘇錦抱著琵琶彈了一小段生日歌,笑了笑說:“許久沒練過了,剛撿起來不久品位還不夠熟,隻能彈點簡單的曲子。”果然,自己那把五百塊買來的二手琴跟這比起來真是天差地別。
楚蓮本來還想再刺蘇錦幾句裝樣的,但她也是跟徐佑琳一起學琵琶的,再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認,蘇錦右手上技法嫻熟絕對是下過苦功夫練過的,隻是左手按品的時候有點別扭,換把位換得不太自然。
徐佑琳驚喜的道:“蘇阿姨哄我呢!看你彈琴的樣子就知道肯定練過的,不可能是新學者,阿姨給彈點別的吧。”
蘇錦撫著光滑的琴弦,久違了的美好音色讓自己實在不舍得放下,於是忍不住又彈了段當年練手彈熟的一套曲子。
“這曲子從來沒聽過,是什麼曲子啊?大氣磅礴中帶著委婉柔情,各種左右手技法都運用到了,很適合用來做練習啊。”徐佑琳等蘇錦停下來後忙追問到:“能不能把曲譜給我一份?我也用這曲子練。”蘇錦微微笑著:“隻是隨手彈的罷了,我也不知道叫什麼名字。曲譜我沒現成的,等我回家整理一份出來,過兩天給你吧。”這曲子是娘親隨手編出來讓自己練指法的,也沒起什麼名兒。
看看兩個小丫頭之間不再劍拔弩張的,蘇錦便放下琵琶,解下了假指甲,道:“佑琳身為今日正主,可不能跑出來太久免得怠慢了客人,咱們還是下去吧。”
楚蓮嘟著嘴道:“急什麼。徐佑琳,你不是說要看今天收到的禮物嗎?快拿出來我看看。”徐佑琳白了她一眼,把琵琶重新掛好,牽著蘇錦的手邊走邊說:“那咱們下去吧,不然漠叔不見你,怕是要著急你被別人拐跑呢。”一打開門正好撞見康漠正靠著門邊站著。徐佑琳竊竊的笑,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蘇錦一眼,然後放開牽著蘇錦的手,轉身拉了拖拖拉拉跟在後麵出來的楚蓮一把,拖著她快步下樓去了。